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关心这种问题了。     原本已经快走到他们身旁的李副官，听到这个问题，立刻悄悄地后退：     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太对啊。     年九九听到他含糊不清的问法，也明白他的意思，却是愣了。     “不好回答的话可以不要答。”     参谋长显然有些懊恼，难道自己被她的一瓶水给迷惑了？     “也……没什么不好答的，年立人觉得用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儿去换点利益，很值得吧。”     惊讶于她对年立人这三个字的淡漠，他忍不住扭头看年九九。     “年立人，是你的父亲吧？”     上次换了船之后，他已经看过了年九九的资料。     像年立人这样，有几个妻妾的人家，他见过太多。     妻妾多了，儿女自然也有受宠和不受宠的。     “嗯，是啊……”     年九九叹了一口气，有这个父亲还不如没有呢。     她不愿意再说这个，于是转移了话题：     “那你呢？参谋长家……”     问题还没问完，年九九就明显感觉到，对面这人情绪有明显波动，不由弱弱地住了口。     他肯定很了解自己的身世，可她不过问一问，对方已经不悦了。     虽然心中很不平衡，但年九九还是选择闭嘴，她还在人家的贼船上呢。     “你感兴趣？”     隔了半天，他又冷又硬的声音才响起。     这个……     年九九迟疑了。     本来她就是随口一问，而且她觉得，这么年轻能当上参谋长的人，多半家世也不错，谁知他这么介怀。     “我是孤儿。”     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孤儿？”     年九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他……     “是赵司令收养我的，所以……我姓赵。”     收养，他，是，赵玉书的养子？     所以，那天他很生气，是因为自己让那个人直接去对付赵玉书？     年九九到现在才开始后怕起来。     “赵，赵，赵参谋长……”     她口吃地想解释一番，又怕画蛇添足。     “赵弘光。”     他乜了年九九一眼，她又开始瑟瑟发抖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赵司令？还是……怕我？”     赵弘光忍不住了。     年九九不知道自己搭错了哪根弦，竟一边抖着一边说：     “江湖传闻赵司令……”     “都是真的。”     赵弘光果断地给了年九九致命一击。     “你，你……”     你不是他的养子吗？     你不用替他掩饰一二吗？     还是你跟他一样？     年九九的脸上冒出无数个问号，呆愣的模样让赵弘光差点笑了出来：     “我，是他的养子，不等于我认同他这么做。”     “可是……你现在告诉我，是不怕我跑了吗？”     年九九目瞪口呆。     “你能往哪跑？”     赵弘光这下真的笑出了声。     年九九脸色一暗，也对，她想要游回岸上怕是不可能了，还有个小草呢，她也不能把她丢在这里。     问题是赵弘光这红果果看笑话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见她神色灰败，赵弘光心中一软：     “其实你也不用太……”     “参谋长，有电报。”     李副官站得远远的，朝赵弘光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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