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微低着头,双眼不敢直视秦帝:“臣,不知。”
关宁谋逆案二十年来无人敢提,知道内情者无一幸存,这件事就是扎在皇帝心头上最深的一根刺,这根刺深到不能拔,不能碰,碰者则死,就是亲近如他也从不敢提,更不敢接话。
秦帝看了他一眼,心情陡然间多一丝烦燥。
“你可有去见过辰国质子?”
“还未,据在辰国的探子报,萧寅此人实为实实在在的废材一个,文不成,武不就,成日流连于青楼楚馆,走鸡斗狗的纨绔罢了。”堂堂嫡长子沦落至此,只能说明他没用,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萧瀚对他的态度”他记得萧寅是陈王后所生,辰王为她一直未再立后,对陈后的独子应当是有几分厚待才是。
“辰王对平侯的态度一直是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萧寅这颗棋子大抵是没用。”
人质之所以称为人质,那是因为对方在乎而能起到要挟的作用,若是对方根本不在乎,这个质子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差不多。
“萧寅是嫡长子,按理不当如此。”
刚称帝的时候,他与叶蓁曾暗访过辰国,那时萧瀚还不是辰王,他对萧瀚夫妻俩还是有几分印象的,记忆中这夫妻俩十分恩爱,成日形影不离,看对方时眉眼间浓浓的爱意是作不了假的。
云霆很想回他说,你对你的嫡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人家怎么就不可以,做人不要太双标。
“曾有流言传道,萧寅实则并非为萧瀚亲子,而是萧瀚兄长萧灏与陈王后私通孽种,不过这个流言很快就被萧瀚以强硬的手段堵住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这个流言,是真是假也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秦帝点头:“如此,以质子旧例待他便可,如今六国质子尽皆入秦,通知礼部准备一下,朕三日后召见他们。”
“是。”
“退下吧。”
“来人,召国师。”
云霆退出御书房,临走前听见皇帝吩咐太监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里面高坐龙椅之上的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却也是一个可悲可怜之人。
他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乌云密布残卷整个天空,黑云压城,风雨欲来啊
回丞相府时,云霆已淋湿了半边身子,管家快步撑伞迎上:“相爷怎么淋湿了,你们怎么伺候的?”一边替云霆掸着雨水,一边训斥小厮。
小厮被训得不敢回话。
“无妨,夫人呢?今天如何?”云霆向来爱惜下人,自个整了整衣袖。
管家心中叹息:“夫人今日去佛寺回来后一直不肯吃饭,一天米粒未进了。”
云霆整袖的动作停住,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虞之色:“怎么到现在才报?”说完也不管管家,急匆匆地往内室而去。
未进内室,便听得一阵吵杂,瓷碗摔砸声,丫鬟的惊呼声,阻拦声,十分混杂。
云霆快步走进,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他的夫人只穿一身贴身素衣,头发散乱,未有半点装饰,脸上亦未施粉黛,脸色腊黄,全无血色,两个婢女拉着她,她拼命挣扎,却全身软绵,十分无力。
“夫人”婢女急得快哭了。
“我看到她了,她回来了,你们不信我,你们都不信我”被称为夫人的女子目光游离,状似疯颠。
云霆上前抱住她,温声道:“我信,我相信,你身子不好,不要激动。”
女子看着他,似乎有些认不出来他是谁,但却是平静下来了。
云霆将她扶到床上,自己亦在床上坐下,吩咐婢女道:“你们都下去,去煮碗粥过来。”
婢女应声称是。
云霆又回头嘱咐道:“夫人喜欢喝小米粥,以后都要用小火煨着,让夫人想吃随时吃得着,现在厨房有什么先端点过来。”
“是。”侍女安静地退下,彼此对望的眼中不掩羡慕,云霆虽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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