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那只拿剑的手现在变成了拿御笔的,只是这一枝笔却比当初的剑更杀人无形,一笔下,动辄千百条性命。
“陛下喜欢吃莲子?”
“不,是我妻子喜欢。”
“哦,原来是皇后娘娘,陛下待皇后娘娘真是情深义重。”
皇帝的语气不喜不怒:“皇后是皇后,却非是朕的妻子。”
叶芃面露不解,却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
“剥好了。”叶芃放下最后一颗莲子,张着双手的手指,莲蓬里沾了些泥土,她的手上也沾了些,不过这里好似没有可以擦拭的布帕。
要给李公公一个差评,一点也不贴心,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内总管。
皇帝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从袖子拿出一张明黄色的丝帕,细心的,一点一滴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叶芃无法忍受他的碰触,握紧拳头便要抽出,谁知皇帝竟握得死紧,反而低着头,用心地掰开她的手指,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的拒绝,带着几分轻声的责怪,道:“别动,这下连掌心也脏了。”
“陛下,”叶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的,“我自己来。”
皇帝恍若未闻,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那认真细致的模样,像是在擦拭什么珍稀古董似的。
叶芃忍着让他擦干净,心中不断念着清心咒,叫自己不要发火。
皇帝终于将她的手擦干净了,反手却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一边说道:“你的手怎会如此柔软,竟不似男儿?”
“陛下,请自重。”叶芃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脸色铁青。
皇帝掌心没了温度,心里蔓上了一股淡淡的失落,看向叶芃铁青受辱的神色,仿佛才恍然发现自己刚做了些什么,颇有些尴尬地将拳头置于唇边,干咳了一声。
心中充满着遗憾,为何,他偏偏是男子?
吃完晚膳后,皇帝派了一名公公送她回王府,冬天日头短,待她回到王府时,家家户户已经点起了灯火。
叶芃路过大堂时,萧寅从她身后蹿了出来。
“你干嘛,大半夜装鬼呢。”叶芃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皇帝把你宣了去?”萧寅也是等叶芃进了宫才接到的消息。
“是啊。”叶芃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
“他宣你做什么?”
“他说,他觉得我人才难当,想让我给朝廷当官。”
萧寅亦步亦趋地跟着,满脸不相信:“你说真的?”
“我骗你有奖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
“可皇帝怎么好端端会让你当官呢?他眼睛是瞎了么?”
叶芃一个怒眼横过来,萧寅立即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皇帝怎么会注意到这个人,难道是听说你治好御史中丞的事?对了,这两天老找不到你人,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治好御史中丞的?你会医术?”
萧寅几个念叨间,叶芃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双脚跨了进去,双手扣着门,不耐地说道:“你怎么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我很好奇啊,”萧寅还真就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所以,当初真的是你救的我?”
他一直以为叶芃是坑蒙拐骗的,昨日在吕府看到的,却是颠覆了他一直所认为。
叶芃脸上挤出了笑,还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当我手贱可以吗,再见。”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萧寅摸摸自己被撞到的鼻子,按历史惯例,他不用看都知道一定会撞到流鼻血,这么多年他的鼻子还能如此高挺,他的脸还不致于毁容,不得不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脾气这么坏,谁招你,你打谁啊,干嘛打我?”萧寅愤愤不平道。
萧寅捂着鼻子,不死心地道:“皇帝让你当官,你答应了没?”
没回应。
萧寅继续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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