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走的很是缓慢,这种沉稳的步伐再加上悠远的脚步声似乎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在我和老鸨的胸口,让我们俩人都喘不过气来。
头顶上的点点白光似有似无地闪动着,汇聚成一片白光打在那道身影上,不断地覆盖住,让她的模样愈发的清晰起来。慢慢地,我看到了她的样子:是个老媪。一张衰老的脸庞,上面布满了鱼尾纹,一条一条一道一道的,就像是一张揉成一团后又展平的纸张。体态,说不上瘦也说不上胖,只是脸皮皱巴巴的,一层层的垂着,尤其是眼睛上的皮,就像是帘子一样耷拉下来,几乎实遮住了那双眼珠子。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打扮,头裹着一条红色的毛巾,如同兜帽一样扣在了上头,她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下身套着一条的青袄裤,借着头顶的灯光,可以看见上面依稀亮着透明的反光,也不知道是沾上了油渍还是水迹,总之看起来有点邋遢的样子。
她推着一辆小车,一片铁皮的小车,车子上用一块布覆盖着,应该里头就是些吃的喝的。老媪推着车子缓缓驶来,底下的四颗轱辘不断地发出咿呀咿呀的摩擦声。
她的脸色很是平静,神态松弛,就像是一张摊在锅上的煎饼,除了褶皱,我从中看不出过多的表情来。当整条走廊之剩下哒哒的脚步声和咿呀的轱辘声,反倒越显得安静,安静得可怕。
我和老鸨同时也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她。虽然这个场景带来不了多少的畏惧,但是还是给我们俩附加上了一身的紧张和不安。老鸨用肘轻轻捅了我一下,示意我注意点。
老媪在我们的注视下把车推到了我俩的身边,但并未与我们面对面,而是从我们的身旁一侧经过,就当我以为她要和我们插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触不及防地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后,听到一阵软弱无力的声音传来:“两位同志,要东西吗?”
我听后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火车上的卖酒水糕点的老婆子。
那个老媪就杵在我的肩旁,头也没有回,背着着我们,那阵声音就像是直接从她那具皮囊里飘了出来一样,可能是环境原因导致的心理驱使吧,我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老鸨率先反应过来,立刻是摇了摇手:“不用。”
但老媪听后并没有走,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真的不用吗?今儿的东西,味道还是蛮好的。”
“真的不要,我和这小兄弟的肚子都是饱的,吃不下那么多了,况且这天还是黑的,我们急着赶路找个地方安顿下呢。”
老媪这时候顿了顿,然后道:“你们打算去哪里啊?”
老鸨是个老油条,怕自己的行踪暴露,于是眼珠子一转,骗道:“就是一个小村庄,我俩外出打工的,这不正碰上有空闲,就回家看看父老乡亲。”
老媪听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然后就默默地推着那辆车,朝着远离我们的方向走去。车轱辘又是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看着她羸弱的不断模糊的背影,突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怪异,虽然这看似是一个简单无奇的照面,而且从她的身上看不到什么疑点,但是总是冥冥之中觉得有点奇怪。
老鸨注视着那道背影,眉头一皱,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继续前进。
我们就这么继续往前头走,但前脚还没迈出几步,就再次听到耳旁便想起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就附和上了咿咿呀呀的轱辘声!我心里莫名的一疙瘩:那个老婆子又绕回来了吗?
于是我和老鸨同时回过头去看,但是是身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零星的闪烁着的灯光。我正要说奇怪,老鸨这时突然又把头扭了回去,随后就伸出手来按住了我的肩头,脸色也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嘴巴张合道:“徐轩,声音在走廊的出口那。”
我也把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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