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都是长驻京师的世家,又皆为武将,自然关系不错。不过广威侯前些年调去了戍边,与我姑父他们就未常联络。
“傅容他们这辈子弟却都是一起长大的。”长缨边说边想起些早些年的光景,那时候哪里会想到她会以同袍的身份与他们共处。
杨肃道“既然他们几家有这么亲近,那么当初凌晏出事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做过什么”
长缨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已经记不清了,当年事出之后她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旁人出凌家后又面临各种自云端跌落后的冷遇,冯家怎么样,傅家怎么样,她从来没想过。
即便是荣胤主动找到她,那也不足以令她去想她在害人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
她直腰坐起来,想了想凌晏死后如今依旧辉煌的各家,如今不知道凌家后来的横祸与凌晏的死究竟有无干系,但至少可以排除,凌家的横祸至少不会是朝廷忌惮勋贵兵权所致,否则各家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来还未曾见过凌颂,也是该跟他见见面的了。
杨肃将她的手压在心窝,说道“你夫婿就盼着能早日帮你洗清冤屈,让你一天到晚高高兴兴地。”
长缨抬眼道“又说浑话。”
杨肃正色“怎么是浑话你亲口跟秦陆说我是你夫婿,我都听到了”
长缨微想,被他压在胸口上的中指随后勾起来,猛地弹了他心口一下。
杨肃颤抖了,心底血往上涌,不管不顾扣住她后脑,飞快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杨肃走的时候长缨送他出来,泛珠在捉着猫儿晒太阳。
长缨蹲下来摸着它们的头,温声地道着“囡囡乖”。
杨肃闻言满额头黑线“囡囡”
“它们的娘是我的小伙伴儿,小伙伴儿的崽子我不叫囡囡叫什么”长缨倒显得理直气壮。
杨肃简直不能理解女人的想法。
但他立着看了会儿,忽然也蹲下来,挑了只头顶带了撮黄毛的入手道“我也捉只回去。”
长缨抬头看他,他已经揣着猫走了。
杨肃那份状书一递,杨际这边旋即雪上加霜,原本做着准备要让詹事府的人出面来跟凌渊交涉了,这一来什么也不必做了。
这日早朝,宋逞宣读过与三司官员一道做出的结案之后,皇帝即当廷下旨撸去除总督之外,自参政以下共七人官职。
另还有十四人记过贬职。又即时补任了几个要紧职缺。
这动作这么快,不难想象就在杨肃递交状子之后皇帝就已经立时在斟选官员。
杨际虽然败得难看,目前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朝上如今是男人们的天下,杨肃与凌渊联手把杨际按住磨擦完之后,近日晋王殿下的名头又热了一拨。街头戏文是早就停了,流言安静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接连下了几日雨,天气凉了不少,雨停了这日,长缨让少擎和周梁管着千户所,而后他去寻凌颂。
凌颂在吏部观政,今日他休沐,长缨约他在城北从前他们常去的茶馆里见。
雨后的街道散发出泥泞的味道,虽然地上皆铺了有石砖,仍扑面而来湿凉的气息。
长缨乘的马车,路过海子河集市的时候行人渐多,车速慢下来,车外人语声也开始清晰。
紫缃沿途看着窗外街景打发时间,将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忽然扯了扯长缨袖子“奴婢好像看到俞氏。”
长缨闻言,往外看去,只见前面绸缎铺子门口下了马车来的人,仔细瞧瞧竟真是俞氏。
荣家住在城西,俞氏居然跑这么远到海子河来买绸缎
想想她终日闲得慌,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她出来了秀秀还舒坦些,便就又收回了目光。
茶楼就在前面不远。
长缨上了楼,凌颂已经在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凌述。
“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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