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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王德孚自己来看,《西厢记》显然在剧情上有严重的不足,实在是因为它的剧情太过俗套了,另外结局也显得不具备张力,对于王德孚这种喜欢虐读者的家伙来说,他觉得“致郁人心”才是最棒的。
王德孚对《西厢记》的总体评价就是,华艳文体之极致,性情文字之大成,花笺锦词,天下登魁。一字一句均能抒情摹状、着色浸音。音律充盈纸上,板眼响彻边。得意时吟风弄月,夙夜寻欢,失意时捣枕捶床,愁肠尽断。戏剧冲突寻常无,所胜者,辞也。
除此之外,张生与崔莺莺这对男女主,也不算非常讨喜,显得特别脸谱化。
两人之间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看对眼的狗男女,张生总给人一种非常轻浮的色狼感觉,而崔莺莺,自然是假正经的大小姐……
但《西厢记》有一点确实非常出色,那就是它的文笔足够华美,可以说,用这样的文笔,来写这样一个比较俗套的故事,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倒是红娘这个角色,王德孚觉得写活了,特别有意思,她代表着健康的生命,富有生气,并因此而充满自信。
所以这个小小奴婢,却老是处在居高临下的地位上,无论张生的酸腐、莺莺的矫情,还是老夫人的固执蛮横,都逃不脱她的讽刺、挖苦乃至严辞驳斥。
她不受任何教条的约束,世上什么道理都能变成对她有利的道理。所以她的道学语汇用得最多,一会儿讲“礼”,一会儿讲“信”,周公孔孟,头头是道,却无不是为己所用。
这个人物形象固然有些理想化的成分,却又有一定的现实性。在她身上反映着市井社会的人生态度,而市井人物本来受传统教条的束缚较少,他们对各种“道理”的取舍,也更多地是从实际利害上考虑的。
虽说在王德孚眼中,《西厢记》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读者看来,就凭它里面的“原创诗词”,它就可以掩盖所有的瑕疵!
有些本来就很文学的报刊杂志,直接将《西厢记》中的那些古典诗词摘抄了出来,呈现给所有读者,这简直就是在全方位告诉读者,王德孚的古诗词素养,是多么牛逼!
反正之前那些还在质疑王德孚这个搞新文化很厉害的天才作家,是不是在传统国学领域没什么天赋的旧式文人,这个时候都被《西厢记》这样一部作品搞懵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撼!
至于那些喜欢解读王德孚作品的评论家们,当然也纷纷出手,其中有位本来就对古典兴趣颇感兴趣的作家、评论家,他正是那个梅小玉之父梅生伟的好友,他这样评价《西厢记》——
“王德孚正面提出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主张,具有更鲜明的反封建礼教和封建婚姻制度的主题,以古典戏剧来宣扬新文化,这就是王德孚的过人之处!”
这位作家在直接定义《西厢记》是反封建的进步作品的同时,还具体解读了一波,基本上就是典型的“我比作者还要懂文章”的风格。
他表示,首先,《西厢记》歌颂了以爱情为基础的结合,否定封建社会传统的联姻方式。
作为相国小姐的莺莺和剑飘零的生相爱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对以门第、财产和权势为条件的择偶标准的违忤。
莺莺和张生始终追求真挚的感情。
他们最初是彼此对才貌的倾心,经过联吟、寺警、听琴、赖婚、逼试等一系列事件,他们的感情内容也随之更加丰富,这里占主导的正是一种真挚的心灵上的相契合的感情。
其次,莺莺和张生实际上已把爱情置于功名利禄之上。张生为莺莺而“滞留蒲东”,不去赶考;为了爱情,他几次险些丢了性命,直至被迫进京应试,得中之后,他也还是“梦魂儿不离了蒲东路”。
莺莺在长亭送别时叮嘱张生“此一行得官不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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