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同生坠像一枚小小的月亮, 高悬在半空,周身晕开温软的光。
风中传来细碎的声响, 有花香,有虫鸣, 新鲜的青草味充盈鼻翼, 肺腑中尽是春的芬芳。
冷冷的雪花四散飘零, 是谁的眼泪在飞。
美人抱柱痴守祈盼, 胡不归兮!
漫天的喧哗沉寂成寂静的夜,江水如镜, 失而复得, 重新合二为一的同生坠溢出满声的欢喜, 玉辉探进迷雾深处, 过往百余年的恩怨纠葛沉烟尽数浮出水面。
在同生坠的记忆中,苏恒看到了那被尘封的血与火的过去。
淋淋雨夜中,神色冷清,一身白衣的苏清和执剑而来,赴魔尊夜枭望月峰之约。
苏恒第一次看到了魔尊夜枭——碧落所假扮的魔尊夜枭。
之后熟悉的一幕幕,如同不死地的场景重现。
隔着遥远的尘世, 他和南音, 再次见证了父母的爱情。
他看着他远去的父母, 如同世间每一对爱侣, 如胶似漆, 连分离一刻钟都觉得寂寞难熬。
他也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得知长子爱上一名妖修的苏老夫人震怒不已, 她一面火速向长仙门提亲, 定下了苏清和同韩柳儿的婚事,一面给苏清和修书谎称自己重病,诓骗苏清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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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晨曦的清晨,一对璧人相互依偎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碧落习惯性的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素日雷霆果决的龙女收起了满身的骄傲,眼中尽是似水柔情,她满含爱意的星眸看着苏清和,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烙进心里。
素来不苟言笑的苏清和笑意津津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还不忘记抽出一只手摸摸她隆起的小腹:“最多一个月,我保证。”
碧落委屈的不行,生气地撅了嘴,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可是,我都快生了。你都不陪着我,也不知道哄哄我”
果然,哥哥说的一点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苏清和掩去眉间的一丝忧虑,爱怜地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我保证,最多一个月,我一定赶回来。阿娘也很想念你和宝宝,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出远门,等你生产完,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说着,苏清和从身上摘下贴身佩戴的阴阳同生坠,一分为二,他蹲下身子,把一条胖乎乎的阴阳鱼系在碧落的腰带上。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亲吻了他心爱的妻子和孩子。
怀着满腔欣喜和爱意归来的苏清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杯锁灵散,他被软禁在海云台,被迫接受母亲强制定下的婚约,苏老夫人早有准备,婚礼所需的各项工作都已准备妥当,连婚帖也已写好,只等一个良辰吉日,押着苏清和拜堂成亲,举办双修大典。
她深信,自家的儿子只不过是暂时被妖女迷住了眼,成亲立业之后,心性自然会收敛。到时候,苏清和还是那个一尘不染,清清白白的海云台苏氏家主。
“夫人,夫人,家主他,不见了”家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你说什么?不可能,清和饮下了锁灵散,他现在没有半分灵力,和凡人无异,海云台里里外外围了五六层,我儿怎会不见?”
“家主他,满身是血,提着青霜剑,谁拦着他就砍谁。奉命监视的弟子们不敢伤了家主,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主一路打了出去。”
苏夫人面如死灰,呆坐在红木椅上:“清和从小就听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女,勾的我儿魂都没了,他竟然,竟然宁愿筋脉逆转,冒着修为尽废的风险也不肯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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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连草,银犀筋,月婵露,这三品绝世灵药是韩柳儿开出的价码。被未婚夫当面上门提亲,向来骄傲不可一世的韩家少主又怎么肯甘心咽下心里的窝囊气。
她当面同意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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