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挂了电话,坐在车内等苏湘过来。
他单手搁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的时候又点了根烟,顺便看了下手表。从湘园到这个路口,走过来大概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烟雾在车内氤氲开,很快的车厢里缭绕了烟味,傅寒川打开了车窗,放烟出去。
路灯的一束灯光投下来,车窗的一角有灯影投下的光圈,暖黄的颜色给这个一方小小的天地带来一旦温暖,又有些寂寥。
若是两个人的话,是绝对不会觉得寂寥的,傅寒川如此想。
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他跟陆薇琪约会,有时候把车停在距离她家不远的地方,等她过来。
她总是打扮的很漂亮,精致优雅,一颦一笑都像是精心琢磨过,看着他时,笑容里带着点羞涩与骄傲。
这很对他的胃口,所以那时候他迷恋她,甚至有了要跟她结婚的念头。
现在傅寒川想起来那些,却觉得陆薇琪虚假,她不够真实。
都说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管男女都会仔细包装自己,把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把缺点的一面收藏起来。所以很多人直到结婚后才会暴露本性,然后就开始了婚姻的不幸,鸡飞蛋打。
真正要一起过日子的人,又怎么可以容纳下虚伪的一面呢?迟早要揭开假象露出真面目的。
傅寒川想到了自己与苏湘的开始,她嫁给他的时候,全部是缺点,差的一无是处。她的沉默她的忍耐,让她在傅家看起来毫无存在感,这让他渐渐的放下了戒备,当她不存在一样,但也仅仅如此了。
就像家里摆了一件难看的,格格不入的家具,但既然买回来了,摆在那里了,出出进进的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想,只要她不出去给他惹麻烦就好了,反正也被人嘲笑了,他没办法改变了。
她生了孩子,家里多了个小婴儿,总是哭闹。那时候他们夫妻依然是分开睡的。傅家老宅的隔音没有那么好,半夜小孩哭闹,深深人静的时候他在隔壁可以听见哭声。
可她是个哑巴,听不到她哄孩子的声音,但是小孩哭声洪亮,要过很久才能停歇下来。一夜要哭闹几次,搞得他也睡不好,每天脾气都不好。但她的气色更不好。
人家生孩子胖几圈,她瘦几圈,脸色惨白,眼皮底下乌青,丑的像个鬼一样。
再后来,夜里孩子哭闹的时间渐短,他想大概是她熟练了怎么照顾婴孩,这也没什么,都有一个过程的。
但是有一个晚上,突然她就急急的跑过来敲他的房门,指手画脚的要表达什么,他看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时候她怕他,很怕,从不主动跟他说话,但那天她竟然拉住他的手往她房间里去。
他就以为她按捺不住了,跑过来勾y引他,可结果是孩子发烧了,她很害怕只能来找他。
傅家个个冷眼瞧她,当她不存在,包括他自己,但在那个时候,她居然第一个时间想到的是他,向他求助。
他连夜把孩子送去医院,她也跟着去了,穿着睡衣拖鞋,外面就套了一件外套,狼狈的很,不像样子。
傅家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表现出那样的狼狈,可那个时候,他只看到她的手足无措,还有她对孩子的关心。
她一颗心全部系在孩子身上,看着医生给孩子检查身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瘦瘦的身体惊恐的弓着背浑身紧绷。
他想,她大概是怕孩子出问题,她没了依靠傅家就要把她赶出去了。
他又想到她一个人生孩子时的惨烈,再看她这样的紧张,小心翼翼,就觉得她挺可怜的,一个大人的命运却系在一个出生两个月的小婴儿身上。
正常人都有怜悯之心,他傅寒川不是变态,心里软了几分。
小孩发烧很正常,医生检查过后不主张用药,给孩子物理降温,用酒精棉擦擦身体,教她给小儿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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