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平时的训练要求, 范小祝很少饮酒,今天大概是炸鸡太好吃,不知不觉, 多喝了两罐身上就有些热, 脸颊微红。
“温老师,干杯。”范小祝在醉意的驱驶下,已然不那般敬畏温和了。
和范小祝不同, 温和此时连喝了三罐酒也照旧面不改色,一派肃整的模样, 范小祝敬她,她就喝。
半晌过后,范小祝酒也足了, 饭也饱了便开始有些傻笑,指头戳着炸鸡腿:“好吃, 以后, 我天天炸你,天天炸。”
笑完后, 范小祝就把光溜的脑袋搁在桌子上,眼皮耷拉着,微微闭一下又强撑开来双眼盯着温和:“老师, 我妈妈可漂亮了。”
“比你还漂亮。”范小祝稍稍清醒了下,手在半空中虚晃:“不对, 你不是漂亮, 你就是好看, 我妈妈才是漂亮。”
温和轻抿着啤酒罐,饮入几缕涩意,有些皱眉。小光头醉了,这下可怎么办,应该成年了吧。本来应该让她少喝点的。不过小光头喝醉了酒的样子,面带桃花很是鲜嫩。
范小祝一醉话就特别多,什么不擅言辞的表象在顷刻间崩塌。
“妈妈高中毕业就跟着爸爸了,没有文化,没有钱,什么都干。”范小祝鼻子一抽,心里憋着的话在酒意中不断地往外挥洒。
平常看似沉默的人未必便是话少,她只是心里太苦,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说出太多令人难过的事情。
所以她宁愿少说。
温和漠然静坐,不答也不应,她知道范小祝的话并不是对她说的,范小祝只是需要发泄一下,而不是想要交流。
“妈妈说,等攒够了钱就开一个炸鸡店。”范小祝的眼皮突然不掉了,只是有些恍惚地盯着桌面上那个炸鸡腿,瞳眸里莹光闪烁。
她不说了。
温和五指按压着啤酒罐等了半天没见下文方才所动作,她转了转罐头,难得好奇了一回:“后来呢?”
“生病了。”范小祝呆呆说道,眼眶里亮晶晶的东西便掉了下来。
“爸爸答应说会为了妈妈放弃打拳开一家炸鸡店。”范小祝开始抽抽答答起来:“他说拿一次冠军他就退役的。”
爸爸没有拿到冠军。
范小祝抬手去摸眼睛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大概是眼泪挥发掉了些许酒精的作用,她振作了下。
范小祝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双手轻轻将脸上的泪摸去,坐直身子,看着温和,眉眼里透出一股柔美的笑意。
小光头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像个无邪的山里小尼姑。
温和仍是面无表情,轻推了下眼镜。
反正都说到这里了,范小祝吸了口气,低头摆弄着衣摆说:“有一次打无限制比赛,眼睛受了伤,爸爸瞎了。”
和范小祝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温和对无限制这个词大概有所理解,就是不分回合制,打到其中一方不能再站起来,比赛才结束。是种很残酷血|腥的比赛。
第一次看见阿弥的时候,范小祝觉得很是讶异。她好奇阿弥究竟是能如何那般平静地的活着呢。
眼前是始终如一的黑暗,不难过,不绝望吗?
她惊讶阿弥的紧强因而不明白父亲的懦弱。
“他不像阿弥,他受不了黑暗。”范小祝抿了抿嘴,看着温和手边存留的最后一罐啤酒,有些迟疑:“温老师,我还想喝一点。”
温和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酒给了小祝:“所以他离开了。”
把所有未完成的梦想留给了女儿。
范小祝又开始难过,两口喝掉了一罐酒,在桌子上又耷拉了会,便又嘿嘿地笑了:“温老师,我的纹身好看吗?”
说实话,没有纹身人看起来会更可爱些呢。
范小祝突然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温和喉头动了动,默然咽了下口水。反正也不是没有看过,上次还给范小祝涂过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