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在被子边沿拱了拱:“昨天晚上温老师请我去她家里玩。”
小祝说温老师家里很漂亮,有很多好玩的。
相处久了,阿弥也慢慢觉得温老师这个人很好,还特别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呢,想到这里,阿弥总算是精神了些。
“然后晚上请知秋吃好吃的。”阿弥说到最开心的部份,脸便一个劲地往被面上蹭,要是知秋在就好了,可以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傻傻的。挂了电话后,叶知秋搓了好一会脸,才把浓重的笑意搓了下来。
阿弥大概便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了,光是听她迷迷糊糊的说几句话,便让人心里满满当当甚至于有点轻飘飘。
换上大褂,叶知秋便从包里找出一张揉皱了的纸。
是合同书。
名义上是角|膜捐赠,实际上却是一场交易。
上次手术后,齐博士和叶知秋交流过。阿弥的眼睛在多场手术后已然达到了可移植的条件,不过由于久不见光,眼部神经萎缩病变已是不可控,若不能及时见光,错过了最佳移植期,后果只有一个。
就是终身失明,不再有任何机会。
叶知秋几乎没有办法去正式面前的那张纸,就像她现在已然有些无法正视自己般,原本她是最为憎恶这种事情的人。
她没有想到最后会参与进来。
连着好几遍的深呼吸后,叶知秋打了一个电话。
“对,确定不用,也希望你们能够悬崖勒马,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几个字,叶知秋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印写着希望的纸就这样被她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心情并没有好很多,只是稍一闭眼,便能感受到黑暗。这种黑暗,叶知秋抬抬眼皮就可以驱逐,而阿弥即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对抗。
阳光是金色的吧,会有温度。在家里的时候,若是不能确认天气,阿弥便会把手从窗户边伸出去。
不到一会,指尖就有点冰冰的感觉。
今天是阴天,有点冷。阿弥回属穿好衣服鞋子便下了楼,小祝说了今天会带她去温老师家里的。
“小祝,你在家吗?”
阿弥只是用手轻敲了下门,门就自个开了。
“嗯。”范小祝终于开了个声,人缩在角落,有些怯怯地看了眼旁边把食指比在唇边示意她别乱说话的温和。
两个人都是刚醒的,睡相狼狈,范小祝也是回忆了许久之后,才大致想像出来她们两个在一米宽的木板床上的睡姿。
温和半个身子都是压在小祝身上的,以致于衫衬扣子绷开了好几个。
“小祝你在干什么呢?”阿弥总听见小小的屋子里有些衣料摩擦的响动,偏头听时,又感觉停了下来,很是奇怪,有些判断不来小祝的动作。
“我在穿衣服。”小祝这会仍旧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看着温和猫着腰从床上绕开阿弥,拎着外套走到了屋子外边。
温和是个极为注重形象的人,即使她的大部份学生都看不见,她也总会将她的分头理得一丝不苟,西装拉得笔挺有型。
眼镜擦得
“早啊。”没有戴眼镜的温老师站在门口,与阿弥打了个招呼。
阿弥有些意外:“温老师,你这么早就来接我们啦。”
温和看了眼在角落默默穿衣服的小祝,接着就盯向了被她昨夜甩在枕边的眼镜,语气冷漠:“嗯。”
小祝起身把眼镜拿前来递给了温和。
温和架上眼镜后,狡长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锐利起来,并迅速地转过了身,背着小祝思考了片刻。
小祝脸颊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按照两人睡觉的姿势的分析,应该是温和啃的。
“我去刷牙洗脸了。”小祝没看懂温和突然背过身的原因,只是总觉得脸颊有点疼,好像还有点肿,她想看看怎么回事。
温和这才转过身来,一脸冷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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