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真教人担心。
阿弥太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都是在苛责中长大的她很害怕犯错,为了减少出错的几率,她已经习惯了重复和大量练习的习惯,这种习惯让帮助她很好地度过了看不见的那些时光。
而这种习惯在她拥有光明后,变成了一种过度的自我要求,还让阿弥有些小固执。
阿弥一听见门边的动静就坐了起来,她感觉是知秋,却仍旧下意识地担心会不会是知秋的家人。
叶知秋开门就看到阿弥像弹簧似地,一下子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在这个点进来的:“是我把你吓醒了吗?”
是知秋啊。阿弥松口气,笑着摇了下头:“没有。”
“那就是你没有好好睡觉。”叶知秋坐到床边,借着灯光,仔细看了下阿弥的眼睛:“不是让你要是注意休息了吗?学习的事情可以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眼睛。”
“我想知秋今天和我睡。”阿弥扯了扯知秋的袖子,不想她走:“和我说说知秋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妹妹。”
叶知秋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感受到内心对阿弥的喜欢后,叶知秋很少和阿弥睡在一起,即使阿弥手术那段时间,她宁愿减短睡眠时间,陪着阿弥入睡后再回家睡,也没有想着和阿弥一起过夜。
她实在太喜欢和阿弥睡觉的感觉了,喜欢到她有些担心每天睡在一起会形成可怕的习惯,就好比她习惯了自己床以后,去别的地方总也要带着床单和枕头才能勉强睡着。
叶知秋担心,过度地习惯和阿弥在一起后,便再也无法忍受分离。
就像父母亲说的,你总不能和阿弥过一辈子。
叶知秋回房换了睡衣才过来,一进门就看见阿弥只穿着个小裤头站在衣柜边,把她吓得不轻。
叶知秋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阿弥大概又在想以前那些她喝醉酒说的那些话。
阿弥也注意到了叶知秋,像所有女孩子那样,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自个那两个长不大的,被知秋笑话过的奇怪的东西:“我想换过睡衣。”
叶知秋尴尬地移开视线,先爬到了床上侧卧下背对着阿弥:“怎么想着要突然换睡衣?”
阿弥做事一直都很精准,却不快,动作比知秋慢得多,原本她还想悄悄换好躺回床上的,没想到知秋一下子就过来了。
“那套小猪睡衣太厚了。”阿弥穿好裤子,躺到床上,学着知秋的样子侧卧下来,手轻轻捏住了知秋腰侧的衣摆。
痒,知秋一动不动,果然很快她就感觉到了阿弥手指的移动。
有被知秋推开过的经历后,阿弥就有了这种习惯,先是挨着一点点,然后再多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地最后确认知秋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她就紧紧地拥了上去,脸贴着知秋的后颈。
叶知秋没吭声,不过心跳倒是很主动地快节奏地蹦了起来。
沉默了会,叶知秋最后还是转过身,调整了下睡姿,低头看着阿弥:“是很热吗?”
复明以后,阿弥有些不习惯被盯着看的感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往柔软的枕头窝里挤挤,最后伸手将床头的灯拧暗,有些笑笑地重新圈住知秋的腰:“不热。”
不热怎么突然换睡衣。
叶知秋还没来得有说话,阿弥就拱进了她手臂里,恰好压到了她本来打算放下来的胳膊。
这下刚一动倒显得好像有意把阿弥搂进了怀里似的。
还不熟悉的时候,她倒这样怀着阿弥睡过几次。
“这个睡衣薄些。”阿弥生怕被知秋推开,两腿一夹,就把知秋抱得死死的,又舒服又紧张又开心。她喜欢这种紧贴着知秋的感觉,睡衣厚重就感觉不到了。
真拿她没办法,叶知秋轻轻抱着阿弥,下巴刚好挨到阿弥的额头,她有些痴迷地蹭了蹭,闭上眼睛,困倦中带着些许满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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