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敲击着玻璃窗, 发出叮当的声音。
阿弥皱了皱眉醒了过来,她手里还握着笔,脸压着的是书本。昨天半夜里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写字, 每一刻都希望立即变得很厉害, 却仍旧很糟糕, 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多事情,不是拼尽了全力就可以的。
阿弥搓了搓双手,将稍有些热感的掌心轻覆在眼皮上,使得眼皮上的肿胀感有所消减。
她拉开了窗帘,看见了雨。
宣城的冬季少雨, 阿弥还记得手术前有下过一阵, 这是她复明后见到的第一场雨。
阿弥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将玻璃打开。
生冷的风带着冰凉的雨从从窗边的微溅进来, 阿弥挽起袖子将雪白的手臂往窗外伸去, 冰冰凉凉的雨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落在晨光微露的大地上砸出一片苍茫。
好看呢。
阿弥还记得雨的声音,每年到了要过年的时候长勺街就会连着好几天都下那种湿冷湿冷的雨, 可忙着置办年货的人们依然在街边行色匆匆,使得屋子里显得异常清静。
可无论如何, 阿弥都想不起来下雨的长勺街是怎样。
生日pa开完后,除了还要上班的知秋, 其他人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外婆家送年了, 倘大的宅子再次冷清。叶知秋值的夜班, 为的就是赶在年前连着休息两天。
到家时已经八点半。
刘姨也请假回家过年了, 像这种时候很难再请到其她做饭的阿姨,毕竟能请到也总觉得不熟悉相对麻烦,因此过年期间,叶宅的饭食基本是林岚亲自动手,不然就在外边解决。
现在家里只有阿弥一个人,叶知秋很是过意不去。
以往阿弥住在长勺街时,想吃点东西跑楼下就可以了,站到窗边就可以看到街上的人,现在阿弥若是想出门买点东西吃都得走上好一段路,半天也看不到个人影。
必定会显得很孤单。
叶知秋拎着早餐进了屋转了圈,见电视没有开便猜着阿弥可能在睡懒觉。
想想她贪睡赖床的样子,叶知秋便笑着放轻了脚步声,可是她打开门时只看到铺得整整齐齐的空床,门再推开些就听见了雨声,还看缩着身子歪在玻璃上的阿弥。
阿弥的额靠在玻璃上,呼出的气在玻璃上洒下了大片的雾气。
脸都冻得有些泛白。
叶知秋手刚摸到阿弥的脸,阿弥就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就很开心地说:“知秋,是你啊。”
“你看,下雨了。”
叶知秋伸手帮阿弥搓着发凉的脸颊,原本的疼惜也在阿弥的笑意里慢慢散开来,她笑了下:“我看见了,我刚从雨里开车回来的。”
“很好看。”
阿弥重新保持看向车外,又伸出手去接雨水。
叶知秋将她的手硬生生地拨了回来,把窗户关上:“这样会着凉的。”
可是喜欢。阿弥有些留恋地再次转向窗外。
“要不要出去走走?”叶知秋见她这一副小狗儿似的可怜样,只好改了口:“那去洗漱下,再穿件厚些的衣服。 ”
阿弥去洗漱了。
叶知秋伸手摸了摸被窝,一点体温也感受不到。
生日pa之后,阿弥与其说是变得更乖了,倒不如说精神有点委萎靡,每天早早就把自己关房间里说是要早睡,实际上总在看书,写字。
明明和她说了,学习的事情急不得,可她就是不听,倒像是着了魔似的。
叶知秋走到书桌边,低头翻了翻写字本。
阿弥之前有过一二年级的基础,虽然时间有些久,不过稍加复习下,对于一些字母还的笔画的记忆倒大致都回来了,加上盲文里一些知识点也可以当作参考,所以她现在学起来进步也还算快。字写得也越来越工整了。
写字本下边的叠着张草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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