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怎么说,都得长幼有序,这里我也有话要说——”没想到,折继远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却被人截去了。
梁岩灵起身,阴测测地扯起一边嘴角,别有深意地看着对面的折继远,心中却是盘算开了——
折继远你小子,捅得篓子可不小啊!
虽说,现在姑母的年岁确是不小了,但这家——可还是这老太太当着。哼嗯,以自己多年的纨绔经验,啊呸,是人生阅历,可以分分钟,看穿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着,做顿饭,哄姑母开心,就想把事儿给这么揭过去了?他还就偏不能让你如愿!
先前,在姑母那的一通旁敲侧击,眼见着姑母并未显异样。凭着他梁岩灵的聪明才智,只需眼珠子微微一转,便已知晓这其中的关节了:看样子,你小子干的破事儿,姑母还蒙在鼓里呢吧!?
而他,作为一名仁厚的长者,又怎么能轻易对小辈出手,这么为老不尊呢?怎么说,都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对得起大家吧!
再者说了,待会可别说作叔父的欺负你,没挖好坑前,自是给你留了一线,故而方才在姑母面前,并未说破。如今,这东风也借来了,坑也是挖好了,就等着你折继远乖乖往里跳呢!
“吴管事,如今,这姑母、弟媳她们都在这厅堂内呢!今儿,乘着折家上下人等都在,你可要把这账目上的事,给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交代透了!否则,这后果——”说着话,梁岩灵眉眼一挑,那手已是不偏不倚搭在了,邻桌折府账房吴管事的肩上。
只见,那吴管事,在他这一拍之下,突地一惊,转过身时,早已身如筛糠。如今,面对着上首的梁太夫人,“噗通”一声,竟跪倒在了地上。抖着双唇,道:“启、启禀老夫人、夫人!昨儿一大早,府中主事的诸位都不在,远少爷来账房,要支九、九百两纹银,说是有急用。当时,在下一听是急用,加之又是远少爷开的口,便也没多疑——”
以前的远少爷是憨傻不错。可自从白矾楼出了事,再醒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处处显着一副机灵劲儿。就是,不久前的一个儿戏之作——突发奇想弄出的铁炉子加烟道供暖,不仅让众人在这个冬天里,得了实惠。
更是因着,这铁炉子在京城权贵富户间,突然走俏。让折府中退役老卒,闲管着的铁铺,生意火爆异常。如今,就算是,三班人轮流着来,这生意都顾不过来。
此外,现时老夫人与夫人又都对少爷极为看中。加之,远少爷也不似眼前的表老爷如此这般,做事自有分寸。所以,银两事大想来必定是征得了主家的首肯,又是急用,他自也不疑有他。
“想来,想来,”思及此,吴管事抬头偷瞄了上首的梁太夫人一眼,才又道:“这,这事老夫人、夫人应该是知晓得。所以,所以——”
那一头,苦着一张脸的吴管事,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说着,只是声音却是没底气地越来越低——
而,这一头,折继远则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祖母和阿娘等人,皆是恭敬地拱了拱手,坦然地朗声道:“禀祖母、母亲,昨儿,远儿确去账房支了九百两银子,只是事过匆忙,还未来得急向家中长辈报备!”
上首位的梁太夫人安然于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会儿,听得孙儿如是道来,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句:“我当什么事呢?只是支了几百两银子罢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这等大惊小怪,兴师动众地!”
听着梁太夫人那意思,倒是有些责怪梁岩灵小题大做。
梁岩灵若是没那十足的把握,又怎会提现在这一出?眼见着,姑母这么一说,即刻接口道:“姑母说的是!这区区几百两银子,若是放在从前,自是不在姑母的眼中。但,姑母,现在这折家,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又怎能经得起,继远这孩子如此折腾?这账目上的事,吴管事自是最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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