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南站在纪长愿院子外的路边思索了良久,待他终于回神,仰头一看,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已经高挂夜空了。
大师兄的意思他应该是懂的。让阿晔给他带消息,是知道他在看守纪长愿,他是最有可能放纪长愿走的人。
只要江淮南配合得好,足够让纪长愿下山去和醉无休见一面,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纪长愿和醉无休碰过头了,以后的事情都可以再从长计议了。
江淮南低笑一声,转身朝山上走去,他家大师兄啊,就是操心得太多了。
思虑过周,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尤其是思来思去也不是在为自己考虑
江淮南上山后并没有和那两位弟子换班,而是叫他们在结界外去守着,他自己进去看着纪长愿。
这两个弟子都是江淮南的后辈,并没有提出异议,不疑有他。
纪长愿侧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望着江淮南又回来了,便砸吧着嘴道:“江许,还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回来陪着我度过漫漫孤独长夜。”
江淮南停在纪长愿的身边,低头睨着那懒散不着调的人,眼中划过一抹幽暗,突然抬脚踹向纪长愿那张俊朗清秀的脸。
当然他没有得逞,被纪长愿一掌截住了。纪长愿那狡黠又晶亮的双眼从他脚下慢慢显出,他看了一眼后,啐了一声收回脚来。
“有话好说啊江臭虫,你这上来就想毁我容是几个意思?”纪长愿拍了拍手上的灰,对于自己的手掌握过江淮南的靴子这事很不满意。
“哼,你就继续悠闲躺着吧,反正这会儿你那心肝师弟已经走的没影了。”江淮南环抱着双臂,冷淡地望着纪长愿。
闻言,纪长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呸掉了嘴里的草,厉声道:“你什么意思?醉无休怎么了?”
“字面意思。”江淮南道。
“江臭虫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纪长愿一把拧住江淮南的衣襟,那双含星般的眸里迸射着火光,狠狠地逼视着江淮南。
江淮南的脸色变了变,脖子被纪长愿勒得呼吸困难,额头爬满了青筋,没想到他在纪长愿的手下竟然变得如此之弱。但他依旧不动声色,抱着双臂,冷眼睨着他,道:“他被逐出珩无宗了,早就走了。”
江淮南明显瞧见纪长愿的眼神涣散了一下,嘴唇迅速发白,他趁此挣开纪长愿,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道:“我只不过是受大师兄所托来告诉你一声,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纪长愿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你让开。”
“我受命看守你。”江淮南并不退步。
“我叫你他娘的给我让开!”纪长愿冲他大叫一声,灌注了灵力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震得江淮南耳膜发痛。
与此同时,纪长愿的周身爆发出了强烈的白光,那带着侵略性的光直接把江淮南弹出去好远。
江淮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半蹲下来,吐了一口血,喘着气看向那边的白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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