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
进门的声音。
脚步声急急忙忙地踏进隔壁的声音。
隔壁房间里“稀里哗啦”翻箱倒柜的声音。
李珍檬绷直了身体, 紧贴墙壁, 大气不敢出。
然后动静停了一停,脚步声又慢慢走出房间, 走到这个房间门口。
“这么早就上床窝着了?”温柔的女声。
“嗯有点困了, 睡前看会儿书,”李珍檬听见旁边的人应道, “妈你今天回来那么早?”
“出了点事这会儿马上还得再出去一趟,”轻轻的叹气声,“你困就别看了,早点休息吧, 明天不是还有考试吗。”
然后脚步声很快远去,接着又是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走了?”
“走了。”
说完, 段响剑飞快地从床上下来,飞快地掀开被子,飞快地坐回到书桌前,飞快地吸了一口气, 让脸色恢复正常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虽然最后一件事失败了。
然后, 李珍檬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朝门口望了望, 翻身, 往床上一趴, 仿佛一块被铲下来的锅盔。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 也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李珍檬十分不平。
还好这具身体娇小纤细,刚才她紧贴着墙侧躺着,段响剑再往床上一坐,盖上被子——从外面看,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异样全在脑子里。
刚刚被闷在被子里的时候,李珍檬拼命想象自己是个枕头,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只不过正好被这房间的主人塞进被子,踢到墙边——这才挡住了自己的思路没往其他更多更奇怪的方向发展。
更多更奇怪的李珍檬悄悄瞟眼看书桌前的人,他的脸还红着,仿佛桌上亮着的不是台灯,是电烤灯。
小房间里非常安静,楼下电动三轮车发动,然后远去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妈妈好像有事?”李珍檬说。没话找话,缓解尴尬。
“不知道,明天问问她”段响剑说。
话题结束,继续尴尬。
“你快睡吧,”段响剑说,“不知道斩沧那边是什么情况,明天我们早点出门,争取半路把他截下。”
“我我不用睡啊,”李珍檬说,“刚才不是讲了吗,我在椅子上坐会儿就好——顺便还能预习一下课文”
说完这句,李珍檬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嘴上客气,人还在床上躺平;于是她赶紧爬起来跳下床,谁知段响剑正好要从椅子上站起,这房间又小得捉襟见肘,两人一个跳下一个站起,顿时“砰!”地撞了个头。
“嘶”
“疼不疼?”李珍檬慌慌慌张张地要去看他的脑袋——刚才那一下虽然撞得很响,但她自己没有半点感觉。
“不疼不疼没事。”用很疼的表情说的。
李珍檬本来想去摸摸他撞到的头,但手才伸了一半又停下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李珍檬想了想,趁段响剑离了座位,闪身坐下:“好了,这椅子现在是我的,我要开始学习了,你去你去洗漱吧。”
还是有点怪怪的,但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表达方式。
段响剑没说话。
“干嘛,”李珍檬对着课本说,“今天谢谢你收留我,不然我怕是只能去睡天桥了。”
“没什么”段响剑说着转过头来,然而视线刚刚与她相触又立刻转了回去。
“不行,你这张脸”
“啊?”
“你这张脸看着真是”段响剑皱了一下眉头,“令人不快。”
“干嘛啦!”
“怪恶心的。”
“又不是我想换的!”李珍檬气哼哼地说,差点扔书。
“哦对不起。”
李珍檬想了想:“难道你还跟一把剑有过节?”能对着这么一张闭月羞花的脸说恶心,只能是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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