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对受害者们目前的状况有了大致了解。
虽然都是被凌无殇用法术弄晕的,但是苏醒的快慢似乎跟她们自身的身体状况有很大关联。目前已经醒来的,身体状况都还算不错,有的根本不需要住院,有的观察几天就能很快出院。但是还没醒来的那些就比较糟糕了,基本都已经罹患重病,或者是肢体残疾。最严重的那一个甚至已经多脏器衰竭,能不能撑得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在某间病房里,我见到了江唯月。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是身体残疾的受害者当中,唯一清醒过来的。这可能是因为她比较年轻,而且残疾情况也算是受害者中相对较轻的缘故吧。
我进入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向她宣讲病情,告诉她手脚已经完全坏死,必须得尽快截肢,否则会引起严重感染,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但是考虑到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需要先进行引产然后才能做截肢手术。
江唯月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异常平静地听完了医生的话,声音嘶哑地说:“那就引产吧,我没意见。”
医生应该已经知道,这批病人都是被拐卖的受害者,因此对江唯月如此轻易地同意引产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是强迫着怀上的孩子,并非人人都能像圣母似的怀着“孩子无辜”的想法,愿意生下并且去爱那个孩子。更何况江唯月手脚皆废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怀孕,所谓的夫家怕寻死的时候伤着孩子,才一直绑着她,导致她手脚血液不通最终彻底坏死。她对孩子毫无感情,也是正常的。
“大月份引产有一定的风险,所以需要经过家属签字同意。而且按照规定,还得有本地计生部门开具的证明,我们才能为你进行手术。”医生补充道。
江唯月空洞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迟疑地开口:“……我已经成年了的,可以自己承担风险,我自己签字不行吗?”
“不行的,这是院里的规定,签字的必须得是直系亲属。”医生强调道。
“那……”江唯月的声音渐渐低了,嘴边的问题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沉闷的:“让我再想想吧。”
其实她想问可不可以暂时不引产,先把坏死的肢体截掉,但又觉得以没手没脚的状态见爸妈,似乎也没比大着肚子见他们好多少,所以才把话咽了回去。
正好这时有民警进来要做笔录,医生就顺势说:“那你再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就告诉我。”说完冲着刚进来的民警点了下头,就出去忙了。医院一下子接收这么多病人,又是检查又是抢救的,所有医生都很忙,她没太多时间耽误在江唯月身上。
做笔录的民警是个女的,不到三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特别有亲和力。警方派遣人选的时候,应该是考虑到了受害者们的心理创伤,才特意选了个亲和力强的女性过来。
女民警以邻家大姐姐般的态度温声安抚了江唯月一番,然后才开始做笔录,询问的问题无非是基本的姓名籍贯等信息,以及何时被拐、在村中的遭遇,以及最重要的,是否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村子的。
这么多受害者突然同时逃出来,又集体晕倒在路边,事后还没一个人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警方非常头疼。
前面的问题江唯月都回答了,唯独最后一个,她只能茫然地说:“我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那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女民警之前已经做了十多个人的笔录,都没能在最后那个问题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因此在江唯月说不记得以后,她甚至都没让她再尝试着回忆回忆——因为之前的询问结果已经证明了,再如何努力都没用,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所以她也不再耗费时间,直接问江唯月最后的记忆大概是什么时间。
江唯月想了想,说:“应该是昨天晚饭的时候。老太婆给我喂饭,我说自己很难受,求她帮我松一松绳子,还被她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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