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安阳醒来时, 身旁照旧无人了。
简单过了几日,耳畔日日都是马蹄声, 好在她不用过去演练, 不用面对枯燥的指挥, 但她好像拖累了世子。
轩辕易是军人,定然也喜欢去的, 尤其每每看到些许将士在丛林里奔跑,他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兴致。鼓声震震, 砸在了人心,就算隔了密林,她也能听到。
曾几次问过他, 可要去观军演, 他都委婉拒绝。
常澍最近日日出现在她眼前, 旁敲侧击,说些她不懂的话, 碍于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安阳也不甩脸,乖乖回话, 不过两人话不在同一水准。
山间空气清新, 秋日又凉爽, 饶是如此, 安阳还是被逼得一身汗, 只觉得这个常大人怪得很, 几人坐在外间,世子起了篝火,安阳看着火势,心中不知如何回答。
待安阳据实回话,却发现常大人神色愈发差了,无可奈何,只好回答:“我忘了,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常大人所提之物,些许我在手书上看过,其他都不知。”
“手书在何处?”常澍追问。
常澍熟知安阳软绵的性子,知逼她太过,恐会让陛下知晓,便取过一旁清甜的山泉水,递于她,顺道:“殿下,这是臣早间在山中打的,小徒弟煮好的,且试试,入口甘甜。”
安阳饮了一口,心中还是有些紧张,觑着一旁的轩辕易,后者知晓她的意思,忙道:“我去看看侍从可将山鸡处理好了。”
世子走了,安阳才看着常澍,便道:“我不知晓你有何用,但手书在陛下手中,你自可去借阅的。”
不知怎地,安阳觉得神棍今日一举一动都透着深不可测,太史局不过观天象,掌管天文历法,顺带管着祭祀,可这位太史令好像懂得颇多。
这让她有些头痛,安阳想了想,心内灵机一动,扭头看着常大人,问道:“常大人,可知忘川?”
常澍正在神思,如何去问陛下讨要手书,奕清欢行事愈发严谨,将安阳护得紧,与当年在中宫时极像,蓦地听她问话,应道:“忘川当然知道,人死后需过忘川河。”
安阳皱眉,不悦道:“非冥界忘川,乃是一种药。”
常澍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望了安阳一眼,安阳面上神色认真极了,似是真心求教,不是作伪,她不由多计较几分,礼贤下士,她也无须端架子,直接答:“忘川乃是漠北一圣医研制而出,本为忘情之用,后其弟子加了些许药材,让人使用后,前尘往事俱都记不住。冥界有河为忘川,路过此河,便会忘了红尘事,故而得名忘川。”
安阳神色大改,见她果知晓此物,忙攥住她的衣袖,急问道:“常大人可知解药?”
常澍一怔,看着自己袍袖上的那只小手,小殿下自醒来后,就性情大变,恍若换了一人。眼下少年稚气未脱,以往厉然的眸色换作柔和,行事风格也不同了,性情单纯。
若论从前,小殿下断然不会与她牵扯,她环顾四周,又将目光落在小殿下忧心忡忡的神色上,低低笑道:“家师早些年周游各国时,曾在手书里提过此药,至于解药,容臣回去看看,可有几载。不过此药在漠北早已失传,不知小殿下如何沾染的。”
问了这话,她就想自打嘴巴,服用此药者,犹如失忆,问了也是枉然,她又忙道:“若臣可去寻解药,小殿下能否将手书借来一观?”
闻言有解,安阳立即喜上眉梢,忧愁的神色淡去,对于此人,也不可全信,就肃然道:“常大人若有解药,我便向陛下去借手书,她护得紧,轻易不可借。”
方才还是软软的小绵羊,遇事就变成压榨她的小狼崽子,常澍知晓她心性不定,哄骗道:“家师手书在凌州城内,眼下看不得,小殿下借臣一观,不过顺手之劳,何必与臣过不去。”
安阳清晰记得此人前几日恐吓她的事,她借正主身体用罢了,再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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