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不管。”
汪柔笑靥如花,开心地伸出玛瑙般的小指头道:“来,我们拉钩!”
姬澄澈的心口就像猛地捱了一锤,眼前汪柔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渐渐化作了唐雪落儿时的模样,在那冰天雪地中勾着自己的手用清脆而稚嫩的嗓音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赖,谁赖谁是小狗狗!”
他的胸膛一下子疼的厉害,像有火在烧,像有冰在冻,炽烈而生冷。
汪柔发觉姬澄澈面色有异,脸上的笑容呆滞,握住他的手担忧地问道:“澄澈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姬澄澈强笑了下,说道:“没事儿,只是忽然有些累了。”
汪柔乖巧的道:“那我们回去歇息吧。”
姬澄澈点点头,汪柔陪着他往回缓步而行。
七页书的预言,可怕的梦境,汪柔眸中的影像,这些玄奇诡谲而关乎世间生死的大事,却和那拉钩上吊奇异地纠缠在了一起,如同一块怎也挪不开撬不动的磐石压在了姬澄澈的心头。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心神纷乱不知所思,甚至没有注意到耿天来找自己。
直到耿天走到面前施礼唱喏,姬澄澈才恍若梦醒。
就见耿天神情焦灼紧张,额头冒着细汗,压低声音道:“澄澈殿下,刚刚得到消息,一千多叛军在祁龙象之子祁红门的率领下突袭彰武皇陵,绑架了公主殿下。”
“项渝被绑架了?”姬澄澈大吃一惊,虞妃儿刚刚临终嘱托自己照顾项渝,结果一转眼就出了事。
如果项渝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虞妃儿交代?
姬澄澈加快脚步,连珠炮般发问道:“项麟在哪里,他怎么说?彰武皇陵具体情形如何,项渝可有受伤,祁红门提出哪些条件?”
“陛下在青慈宫为太后守灵,已命范王爷全权处置营救公主。彰武皇陵的具体情况我也甚不清楚,只听说祁红门要求用公主殿下交换项然。”
耿天紧赶慢赶跟上姬澄澈的脚步,苦笑道:“陛下不同意释放项然,我担心祁红门绝望之下会铤而走险鱼死网破。”
姬澄澈点点头,将汪柔托付给耿天代为照应,迈步踏入灵堂。
青慈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以百计的在京文武大臣王侯将相披麻戴孝白茫茫黑压压的一大片,跪坐在灵堂之中为虞妃儿守灵。
姬澄澈不欲惊动众人,不动声色走到项麟身旁跪坐下来,单刀直入道:“项然在你手里?把他交给我。”
项麟生硬的拒绝道:“不行。”
姬澄澈怒气涌升,低声道:“那就借我用一晚。”
项麟不为所动:“不行。”
姬澄澈恼道:“她是虞姨唯一的骨肉!”
项麟道:“我不允许任何人要挟我,哪怕用我唯一的妹妹也不行!此例一开后患无穷,今天要的是项然,明天要的就是我的脑袋!今天挟持的是项渝,明天就可能是朝中的王公重臣!”
姬澄澈冷然道:“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项麟避开姬澄澈的目光,视线投向虞妃儿的棺椁,淡淡道:“是。”
姬澄澈不再说话,只朝着项麟笑了笑,然后缓缓地站起身。
就当所有人以为他会平静地转身离开的时候,姬澄澈猛然飞起一腿踹在项麟的胸口上。
项麟猝不及防被仰面踢翻,胸口一阵锥心剧痛似是骨头也要断了。
周围的王公大臣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做出反应。
项麟脸色苍白慢慢从地上坐起,抬头看着姬澄澈抹去嘴角流出的血丝道:“够了。”
姬澄澈徐徐道:“冷酷无情,这就是你作为君主的选择?!”
他转过身不理无数惊诧眼神的注视,昂首阔步走出青慈宫。
青慈宫外耿天已在守候,见姬澄澈独自一人出来,便猜到了他和项麟交涉的结果。
耿天迎上前来,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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