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乱糟糟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依稀里，江小红也瞥见了他的面孔，可能比王小波看的还要清楚些，她也在这一瞬间如遭雷击，而且这雷击比王小波的来的还有猛烈。     江小红瞬间瞪大了眼睛，怔住不动，老人挣脱她的手，径直迈步，仓皇踉跄的逃开。     除了老人空洞洞的两个眼眶之外，江小红甚至有瞥见他的嘴里也是空无一物，他的舌根处横陈着一道可怖的断痕。     恍惚里，一个尘封已久的身影慢慢从她脑海深处浮现，而且越发变得清晰起来。     江小红瞪大的瞳孔里开始弥漫起丝丝缕缕的惊恐，她呆呆的回过身看向王小波，后者的状态看起来跟她并没有什么两样。     “是他……”     江小红怔怔的呢喃出声，她的目光和王小波的交汇到一起，彼此对望，惊惧的信息在眼神传递间飞快确认。     两人的脸色逐渐苍白，江小红甚至微微一个踉跄，王小波的目光逐渐沉凝如冰，冰寒闪烁惊疑不定。而后他牙关紧咬，当即迈步向着老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江小红看着王小波从她的面前跑过，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王小波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径直跑过，江小红只能跟着转过身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跑远，直至汇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此时长街里的阳光如同初夏里耀眼，可江小红却感觉在这一瞬间如坠冰窖。四下里人来人往，她就像是被剥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遗留在这如同寒冰般的阳光里。     阳光冰寒不带一丝温度，四下长街灰暗，不带丝毫色彩。一如那个亦真亦幻的梦境里一样，那个傍晚天色灰暗，她在古老沧桑的小巷墙角遇到了他……那个骨瘦如柴的老乞人。     ——     晨曦庄园。     “她是黎铭的妹妹。”     顾婉歆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失了神，好半晌，夏妍收回了手机淡淡开口。     “这就是……黎铭的妹妹？”顾婉歆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呆呆的重复着夏妍的话。     “黎铭，有跟你讲过？”夏妍也蹙眉，轻声询问：“我是说，她妹妹的事。”     “我只是听他说起过，他有个妹妹。”顾婉歆轻轻摇头，而后又是一阵沉吟：“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会和她长得如此想象。”夏妍接过顾婉歆的话语直接点破，顾婉歆表示不可置否。     “难怪……难怪……难怪她之前一直唤我曦曦。”顾婉歆依旧是轻轻摇头，空灵的眼瞳里泛起些许淡淡的迷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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