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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平正和一个人对饮,油灯下对面那人圆脑袋c短粗的脖子分外瞩目,正是平州军的头目,契丹人根据汉人的规制,也叫都指挥使的韩令昌。
两人虽然在对饮,却没有丝毫的欢乐气氛,每人一个牛角大杯,说豪饮还差不多。
对饮半响,只见高彦平将牛角大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砰”的一声让站在帐门外的亲兵伸出了半个脑袋,见二人无事又赶紧将脑袋缩回去了。
“二郎,何事?”,韩令昌见状赶紧放下刚豪饮了一半的牛角大杯问道。
“何事?”,高彦平心里暗骂眼前这夯货,“平定州的事你不知晓吗?”
“啊,原来是这事,述律银大人不是说小败嘛,无伤大雅”,韩令昌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小败?我可听说了”,说着凑近韩令昌的耳朵,“太相温都战死了”
“啊?!”韩令昌一听大惊,惹得帐门口又探出半个脑袋。
“你这厮,再高声叫唤就滚回去”,高彦平恶狠狠地小声说道。
“二郎莫恼,俺不叫就是”,韩令昌赶紧低声求饶。
“我可听说了,太相温五千皮室全军覆没,兀立都那贼胚的五千室韦也全完蛋了,兀立都还被钉在寿阳附近的驿道上,哀嚎了三日才死”
“啊?”,这次韩令昌的嘴巴还没有张大就被高彦平捂住了。
“你这厮,没个记性,滚”,高彦平恨不得扇他一耳光。
韩令昌赶紧自己轻轻扇了一下自己,“二郎,再不会了”,“二郎,是何人如此厉害,竟一举灭了太相温c兀立都两部人马,难道那厮竟比高行周还厉害?”
高彦平长叹了一口气说:“还记得我的兄长高彦均吗?他的三千渤海都就是毁在同一个人手里,兄长自己至今也下落不明”
“啊?”,这次韩令昌学乖了,“啊”的声音很小,“李晟基?”
“李晟基这厮竟有如斯厉害,真是令人神往啊,莫非是卫霍之流,抑或霸王c武悼之亚?”,韩令昌醉心武艺,还以为李晟基是一个绝世勇将,竟拿冉闵c项羽与之相比。
“虽不中亦不远矣”,高彦平端起牛角大杯一饮而尽。
“这下大汗有麻烦了”,韩令昌虽然长得粗头粗脑,心思却不憨笨。
“”,高彦平正要开口说话,只见帐帘一挑,那亲兵进来了,“大人,小的该走了”
高彦平一挥手,“请”,目送那亲兵走远了才重新坐下,又喊了一声:“是高明吗?”
只见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后生挑帘进来,“二爷,是小的”
高彦平点点头,“好生在外边看着,不许外人靠近”
听到高明应了一声后高c韩二人才重新说起话来。
看到这里,大家肯定心中疑惑,高彦平为何对一个亲兵这么客气?
原来属珊军成立后,述律平虽然让各部族的人继续统领本族的兵马,但毕竟不放心,又安排了一些“亲信”给各部族的首领,名为亲兵,实为监军,刚才那人正是述律银安排的亲信,现在换班的则是高彦平自己的亲信。
“二郎,你说这次大汗能得手不?”,韩令昌又问道。
“嗨,我看悬,有这么一个李晟基在此,很难了”,高彦平又长叹一声。
韩令昌凑近高彦平,这次很轻声的说道:“二郎,如果大汗败了,我等”
高彦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追随大汗回到塞外,收拾心情,重整旗鼓,以待卷土重来,大汗疆域辽阔,控弦百万,这次是轻敌了,下次尽起十万人马,横扫中原不在话下”
韩令昌撇撇嘴,“控弦百万?二郎你莫要欺我,灭渤海国才用了三万精骑,收付室韦c乌古敌烈也才用了五万精骑,击退阻卜c黠噶斯用兵最多,也才区区六万,据俺所知,大契丹国自立国以来,一次性用兵从来没有超过十万的,何来控弦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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