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已斑翰林风月三千首, 寄与吴姬忍泪看。
“一任独芳占小园, 肯向枝头送青娥?春芳秋月总娉婷, 恐折柳惊高楼燕。”
染珠唱罢,望珠便起声和道:“叹一句卿卿到头终惘然。”
宁安帝姬听了便心间暗暗想道, 听着果然有几分意思。凑巧这时众人俱已点了戏, 便仍拿过戏折子来看。
因问众人:“你们都点了什么?”
乔素月笑道:“我点了一支终枉然。”
尹筎亦道:“玉楼娇并蛀绮罗上回咱们已听过了, 想听支新鲜的,我便点了一支东风恶。”
宁安帝姬顺着众人说的戏看下去, 只见每支戏后头都缀着一首小诗, 终枉然后头镌着:
冰轮投作水中月,
志高偏逢琉璃镜。
花浸寒泉藏玉容,
也曾妒煞金银枝。
宁安帝姬道了句古怪, 又看尹筎所点的东风恶,只见后头写道:
明理知书枉贤良,
岁末花红难久长。
应叹开局定终生,
好送香魂悬黄粱。
瞧着悲切,更觉怪异。又往后翻, 见尹筠所点的枝头傲后头跟诗曰:
丛花易凋月难圆,
历尽寒霜志常在。
此间幽意无断绝,
傲骨隐没乡野间。
宁安帝姬叹道:“这些诗词瞧着意头不大好,旁人但凡唱戏,都捡好听的, 这戏折子倒耐人寻味。”
尹筑听了亦奇:“才并不曾看后头的小诗, 如今帝姬称奇, 少不得我也瞧瞧。”说着便命丫头取戏折子来,先看自个儿点的一支负卿卿,但见上书:
才高品绝第一流,
蕙心偏从劫波游。
江河浮沉意气休,
风吹一夜冷窗幽。
一见之下,有似懂非懂之感。不由侧头问上官婵:“婵姑娘,你点了支什么?”
上官婵正坐在她身侧,闻言便凑过去瞧她手中戏折子,口中道:“是影成双。”
二人低头一看,只见影成双后头写着:
木犀开尽染朱巷,
邀遍残红赏碎芳。
从来至贵失齐眉,
惜将剪影认双双。
微生岚见众人俱低头细思,便夺了戏折子,笑道:“我瞧瞧,听了这么些时候,竟不曾好好看过。”说着果然翻开戏折子一看,因见除却众人所点,另有三支遗曲。中有一支误芳魂,想是读来戚戚,故未有人点。
她捧着戏折子读道:“既星何图亮,遇月必顷黯。流离入他乡,一载误芳魂。”读罢细细品了一回,呢喃:“好古怪,倒像是在说什么人。”
说话间又捧着戏折子细看,另有一支随絮去,一支叹灵秀。
随絮去写道:
欲揽青天月,
意留明日舟。
身似春日絮,
遇风化雪消。
这已格外古怪了,偏叹灵秀更奇,写的是:
家破人散曲终断,
细将七弦来收放。
错咏灵秀邀荒唐,
可叹年少曾无双。
宁安帝姬本就郁郁,听来愈感悲凉。忙盖了戏折子道:“这戏不好,未免太凄冷了些。蠲了这个,咱们令拣旁的来听才好。”
今日请她过来,原是为着叫她高兴。她既说了,众人哪有不依的道理,当下俱应此话,叫唱评弹那两人出去。
微生岚问宁安帝姬想看什么,宁安帝姬道:“太吵吵闹闹了也不好,不如咱们亲|亲热热地坐着说会子话自在。”
话虽如此,到底将才那些诗听在耳中,竟像是印在心头,一时竟不能忘。字里行间细细品下来,隐隐似有不详之感。
这厢暂压下不提,却说宋笙妤那厢。她在秋猎途中重病一场,盛瑢又半路回了京城,故极没精神,懒懒地不想动弹。待她病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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