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事。既这么,你若听了仍要动气,便动罢。我许你一日不理会我,至多两日,再多却不能了。我打小被人捧着,脾性不好,这世上能动我气的,独你一个罢了。”
她说得宽宏大量,盛瑢听得不免好笑。听她声娇似黄莺,娇娇怯怯地伸出两根指头告诉他,至多只许生两天气,再多便不许了。饶是心中又再多火气,此刻也尽数消散了。他已悄悄投降败退,却又不肯轻易将她饶过,陡然伸手狠狠捏着她面上一寸软|肉拧了拧,又爱又恨地道:“你叫我拧这一下,我便消气了。不许你喊疼。”
这动作不过瞧着疼,实则并不多厉害。宋笙妤被他拧得呲牙咧嘴,到底只是朝着他笑,并不曾喊疼。
她才哭了一场,又是揉又是哭地,头发倒散了许多。盛瑢收手回去,便有一枚小银夹松动,一缕长发紧跟着落下来。
“哎呀!”她忙将那缕长发捂在发髻上,“这回可是真仪容不整了。”说着便叫盛瑢在此略等一刻,她回里屋去重梳了头发再来。
盛瑢却笑道:“我也该回去了,不必大费周章。本是皇上命我过来瞧一瞧你,还得赶着回去复命。”
皇上吃了那些丹药,瞧着精神是好了,行为处事却不及原先好。倘使摆在原先,纵然已下旨赐婚了,也是绝不肯叫盛瑢上山去见宋笙妤的。只是现如今皇上一日老过一日,到底急了。寻常的丹药吃着越好,他便越心心念念着藏在藏宝图里的长生不老药。听闻南宫十七并琅琊骆九飘然而去寻仙问道之后,皇上心内疑虑更深。南宫十七是摆在明面上的荥阳冯氏后人,虽她年幼时就离开冯氏去了南宫氏,但是谁能断言,她身上没有缺失的最后一张藏宝图?
盛瑢由冯涵引着走在宫巷上,脑中思绪纷纷,乱却有章。临近黄昏,却下起了绵绵细雨。虽已开春,这雨落在身上却犹带凉意。不慎滴进脖颈里,那才好似醍醐灌顶,饶是盛瑢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冯涵见状便踢了边上小内侍一脚,骂道:“下雨了没见着?还不快去拿伞来。”
地上滑,小内侍被他踢得险些跌在地上,连滚带爬才起来,口中连声求饶,匆匆往最近的宫室去借伞。
冯涵转头与盛瑢笑道:“那里有个晚晖亭,王爷不妨避一避雨再过去。虽说春雨贵如油,到底落在身上也伤身不是?”
盛瑢颔首,随他往亭子里走。立在亭中静静瞧了一刻外头铺天盖地的水晶帘子,又笑道:“冯大总管随在皇上身侧,时候久了,耳濡目染,倒也能脱口而出些雅句。”
冯涵弓着身子赔笑道:“不过是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他淡笑了一声,又道:“丹药虽好,却不可多吃。须知是药三分毒,世上事大多如此,过满则溢。大总管跟在皇上身边,也该劝着皇上才是。”
“王爷说笑了,奴才打小学的就是服侍人的事,只晓得皇上要什么,就送上去什么。主子的事,咱们如何插嘴?”
“说来确然如此。”想到官宦在宫|内处境,盛瑢点了点头。“话又说回来,皇上吃了那些丹药,精神好了却是实话。”
“怎么不是。”冯涵笑道:“原先批些折子就要乏累,如今纵使是去延禧宫瞧柳小仪,也能抽空看两本折子。”
这话听来是励精图治的模样,内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盛瑢目色略凝,后宫不可干政,何曾听过哪个皇帝带着折子去见后妃的?
正出神,那厢小内侍已借了伞回来。冯涵接过伞撑开,躬身道:“王爷,奴才服侍您。”
盛瑢不置可否,抬脚迈入雨中。
冯涵撑着伞立在他身侧,大半个身子都在伞外。才去借伞的小内侍不远不近跟在后边,手里虽还有把伞,却不敢撑开。没见大总管都淋着雨?他如今撑伞,算个什么?今儿就算冷死了,也不能撑开。
盛瑢走在雨里,耳畔一片细雨绵绵落地的声响。乾元宫近在眼前了,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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