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娴福县姬是实情，惊吓宫嫔致皇嗣有损也是实情。     若是从前，皇上想必还肯听她一两句。现如今     皇后轻叹一声，末了道：“论理这事不该叫你知道，娴福县姬如何，也不该叫你瞧见。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不喜太子，已露端倪。眼下他胞弟又出了这事，只怕他们牵扯到太子身上，参太子无德。”     回过头来想，太子禁足眼下竟成了好事。不出殿门，那些腌臜事就到不了他身上。     太子妃面色白了白，却未惊惶，只平静道：“太子问心无愧，二皇子必遭人谋害。太子爷身为长兄，又是储君，责无旁贷，要找出罪魁祸首。”     “你说得很是，这本该是太子一个做哥哥的该办的事。”皇后道：“告诉你这些，正是想叫你规劝太子。不可意气用事！此事是个死局，不值他孤注一掷。不必声讨靖儿，也不必他施以援手。袖手旁观，才是正理。”     “母后！怎可如此！二皇子他”     “翊儿和靖儿都是我养的，我一样心疼。折一个靖儿已叫人痛惜，不可再填翊儿进去！”皇后闭了闭眼，格外疲倦模样。“此事我自有道理，不必你们管。靖儿若他还有半分脑子，就该知道，这是为着他的来日。”     太子妃久久凝望桌上那柄如意。宫里都爱用如意当摆件，吉祥如意、万事如意，都是好话。只是如意摆得再多，也不能事事都如心意。将那柄如意看在眼中，心中却不免悲凉。     皇后道：“筠儿，听话。”     太子妃眼中含泪，终只得应下：“是，都听母亲的吩咐。”     太子妃走后，皇后立在床边，漠然凝视窗外夜色。烛光星星点点，被晚风不断撕扯。     苔枝进来回话：“宜安帝姬来了。”     疲倦地闭了闭双眼：“让她进来。”     宋笙妤进来与她见礼，皇后不问她为何漏夜前来，只命苔枝：“传小食来。”又含笑与她道：“一时忘了用晚膳，心宝陪我用一些。”     宋笙妤不做声，陪着皇后坐到桌前，看宫人于默然无声之中将一道道点心捧上来。     两人吃得认真，却不约而同，都觉味如嚼蜡，不堪下咽。     皇后放下筷子，静静瞧着宋笙妤吃。待她也停了筷子，便道：“你明日就往重元寺去。”京城已不是昔日之京城，重元寺许是一方净土，能令宋笙妤避开这场困兽之斗。     “你们个个都想叫我往重元寺去。”她声音很轻，听着极飘忽，像是响在天边，竟不是真切在耳边的。“没一个人问过我，想不想去。”     “你往重元寺去，是为先太后祈福。先太后那样疼你，难道不该？”     “自然是该。”她抬头望向皇后：“若是平日，我必然过去，没半句迟疑。只是母后，眼下太子哥哥禁足东宫，二哥哥遭人陷害犯下此等罪状。母后，我只问你一句，如何没心肠的人，才能趋利避害至此，不顾父母兄弟往重元寺去？还请母后告诉我！”     “你在京里也是徒然，这事原与你无关。“你去了，咱们拳脚才好放开些，不至伤了你。”     “要伤就伤，谁怕这个！”宋笙妤决然道：“我绝不去重元寺！必要将躲在背后的小人揪出来扒皮抽骨，好解我心头之恨。”     皇后斥道：“荒唐！你眼下可还像个养在深闺里的帝姬？这事本不是你能管的，趁早去了干净！明日我亲自命人送你过去！”     “母后！”宋笙妤陡然立起身来，眼中滚泪扑棱棱落下，滑在脸上，是道叫人伤心的亮光。“太子哥哥自小疼我，但凡我要的，他有的，开口了没有不给我的。二哥哥待我好，他是心肠柔软的人，幼时捡着只幼鸟都不肯伤了，必要留在宫里治好了才放它飞走。这样的兄长，母后叫我如何割舍？父皇疼我，我去求求他，叫他将二哥哥从宗人府里放出来，母后，你说好不好？”     皇后眼中酸涩，眼瞧着宋笙妤倾身过来，跪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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