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怎么了?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玉石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将布拽的紧紧的, 双唇紧抿, 面色忽红忽白。
不可以的,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心中警钟大响,生为鬼魅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而她方才如今对谢棠是不是滋生了本不该有的情意?
她不曾动过情,不知道何为情滋味, 但瞧着他走神和莫名快了几拍的心跳骗不了人, 天生对这方面敏锐的察觉也骗不了人, 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心动也不可以。
有多少的情根深重都不过就是因为这一开始的些许悸动?
自打幼时起, 阿娘就与自己说了诸多的鬼魅因情之一字而最后不得善终的下场,云蝉火下岂止是尸骨难存,不稍片刻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 平白成就了他人的大好姻缘。
普通的凡火烧灼在身上就已经十分疼了, 更何况那厉害上百倍的云蝉火?而且云蝉火吞噬魂魄的那瞬, 刻骨铭心地又岂止是身体发肤上的疼痛?最要命的应该是那颗被情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吧
玉石的面色越发难看, 自己无论是遮掩容颜还是自小便离了阿娘去山上学艺,无不都是为了守好一颗真心, 远离了万丈红尘,她如今又如何能轻易动心呢?
“玉石, 你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宛若上好的古琴拨弄出的乐曲,泠泠入心,可她却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玉石?”
被唤了几声, 玉石才猛地回过神来, 一抬头仓皇的一双水眸正对上谢棠微微皱起的眉头。
谢棠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 这个角度能把她方才几近惊慌失措的样子全然看尽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脸色也怎么这个样子?大夫”
“哎,等等!”玉石一把拽住了转身打算去叫大夫来的谢棠,他顿了瞬儿眸光落在了她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上,力道大的指关节都泛起了清白。
眸光顺着他落到了自己手上,她又立刻像被火烫到一样松了手,看着那被自己折磨的皱巴巴的衣袖,玉石将头偏向一边有些心虚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没必要去叫大夫过来。”
谢棠皱眉道:“可你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玉石稳住心神道:“侯爷,我总是在这里叨扰你,你处理公文也没法用心吧?我听说皇上什么的贵人做事的时候旁边都是不能呆人的。”
“你当从古至今的皇帝都自个儿研墨呢?”这话堵的她一窒,谢棠将衣袖拉扯了几下,依旧有着痕迹,皱着眉到:“没什么没法用心的说法,你方才想的就是这个吗?倒不如收了神,安心好好养生。”
“总归有些妨碍的!那算我没法安心呆在这儿养伤成了吧!”
玉石语气控制不住地重了诸多,脱口而出后方有些后悔,对方怎么说也是侯爷,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谢棠果然眉头一挑,将手放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不是”
玉石深吸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道:“我方才是想到谢玉了,侯爷我在你这里叨扰也不像话,这都第几日了你如今可有谢玉的下落?若没有,又是否能帮我寻寻看?”
“我跟他约好了两日前在客栈前碰面的,如今半点没有他的风声。”
“我真的很担心他,我想去寻他。”
“我遇到的这些事儿谁晓得谢玉如今一定能好好的呢?他寻不到我,他一定很着急,我也不想他着急了。”
谢棠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原本有些冷淡的眉眼忽然松软了,轻声道:“你们应该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便结伴而行吧?担心他能担心到脸色都变了,你很在意他?”
他话音一落,玉石心中似乎动了什么心思一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什么萍水相逢,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她吞了口口水道:“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家能有什么心思?侯爷我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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