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地骂,多少有些叫人难堪了。跪在此处一个时辰,尚且不提女子纤弱的身子是否受得住,只说这毕竟是侯府,门口跪个弱女子像什么样子?闹出去未免太过难堪了。
而且这姑娘瞧着年龄不大,小脸蛋儿还未长开便已是个美人胚子,世人对美总归是有着几分宽宥的,陈嬷嬷上前对着玉石笑道:“我们侯爷是个天下难寻的好人儿,从前侯爷也救过不少江湖中人,多半救扶之后也无需报恩,相逢一笑便是。像姑娘这般随着侯爷的马车回来的也有,甘愿在府中为奴为婢的女子也大有人在。雪儿就是个玉雕似的姑娘,为报恩竟甘愿日日与人端茶送水,当真是个傻丫头。”
谢棠时常不在府中,府里也没什么女主人,所以平日里的诸多琐事常年来都是由陈嬷嬷处理,她一番话说的十分妥帖婉转,但却也在暗示玉石,不应仗着好样貌就另有想法,她并非什么特别的。
见玉石迟迟不曾跪拜,她语气加深了几分又道:“府上虽然不缺人手,但姑娘们来,我们还是会安排妥当的。可在侯府中为奴为婢,自然不能枉顾的礼仪,这一拜还是应当的。”
张嬷嬷看向陈嬷嬷时缓和了脸色,依旧不依不饶道:“陈嬷嬷此言差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无论是何人在何处都应该遵从尊卑礼法。若这次轻易饶过,那岂不是要人人效仿?如此一来还谈何法度可言?!”
她口口声声皆是礼仪法度,如此纠缠总归叫人脸色难堪,陈嬷嬷沉下了脸。
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对着玉石小声道:“这位姑娘,你先与公主跪下来行个礼吧,好生求求情,公主一向都是极好说话的,不会真叫你跪上一个时辰。”
突然这么大的阵仗,她都有几分被吓到,这位瞧着弱不禁风的女子一直不说话多半是被吓傻了,她又悄声说了句道:“我也是从前被侯爷救回来的。”
玉石眸光动了动,这才看了她一眼。
那丫鬟瞧这她友好地一笑,倒是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女子。
张嬷嬷见状,尖声道:“久闻贵国最重礼仪规矩,若在我国一个丫鬟敢冲撞公主,那都是该被拖下去乱棍打死的,我们公主何苦要在此处被人作践欺负!”
“的确啊,何苦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玉石此刻倒是忽然开口了,她面上含了三分的笑意,不以为然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请公主与嬷嬷快回贵国去,那儿自有人三叩九拜着来跪公主殿下。”
她这话一落,周遭的人都是倒吸了口气。
“你?!”那张嬷嬷登时瞳孔一缩,悍然怒道:“好一个粗蛮不堪的贱蹄子,来人啊!给我狠狠掌这个贱蹄子的嘴!”
府邸中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前,但凝玉公主自己带着随行伺候的丫鬟嬷嬷也不少,闻言立刻捋起袖子,凶神恶煞地上前便要按住玉石。
这会儿弄云却是不敢再听着玉石的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被主子挫骨扬灰,迅速地一拔剑护在了她身前,呵斥道:“谁敢?!”
凝玉面色一僵,显然是不大想跟谢棠身边的人起冲突,看了玉石那张刺人的脸一眼,还是不想放过她,樱唇轻启,正待说话,却不想被玉石先一步打断了。
玉石自个儿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弄云,笑呵呵地说道:“别这么大火气,动则要打要杀的,我再行一个礼便是了”
弄云眸光一动,一句不可尚未出口,却瞧见玉石端端正正地对着张嬷嬷抱了个拳道:“公主大人,小女子是江湖人,除了师父娘亲还没跪过旁人,行不来你们贵人的礼,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素来听闻凝玉公主大方良善,还请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你”
一众人等皆瞧得目瞪口呆,这女子疯了不成?对着一个嬷嬷叫什么公主?凝玉的面色也一瞬间阴沉至谷底。
张嬷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你个疯丫头!对我叫什么公主?!公主公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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