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玉石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 沉默了片刻才憋出这两个字来。
她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两个字, 只觉得白茫茫一片,琢磨不出意外来。心跳声一下子如擂鼓一般响在耳边,震得有一瞬的轰鸣。娶娶她?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 前段日子他们才互相说明了心意,谈情说爱这事儿还没好好谈出个什么来, 就直接结果了?一下子从谈情说爱跳到了谈婚论嫁这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闪眸光, 谢棠却不让她逃, 环腰抱住她,头压在她肩膀上,凑近耳边道:“小孩儿发什么呆呢?嫁给我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 气息就喷吐在她泛着粉红的耳尖, 引得玉石一阵下意识的轻颤, 她往旁边躲几分, 他就更凑近几分。
这声小孩儿柔软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满是宠溺纵容的滋味, 拉长的尾音不知引出了多少缠绵的,几乎蛊诱地响在耳边。
玉石面上蓦然地飞过一抹红霞, 直烧的耳根子都在发热,她躲闪不得只能微微缩着脖子道:“我你都唤我小孩儿了,你应该知道的吧?我现在年岁还小, 怎么怎么就忽然说到嫁人了”
她声音越说越轻, 最后直接猛地窒住了, 耳廓直接被含住了,温热湿润的触感轻轻扫过,他低声道:“不小了,十之有五,再不嫁人的话就是老姑娘了。”
玉石挣扎道:“我我怎么就十五了,没有的,我如今我如今”
她含糊地说了半天,极力稳住了心神,在心中不停地思量着如今自个儿的年岁,脑海里却是空白一片。所有的感官好像都似乎集中在了耳朵边,心跳厉害的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玉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带着一些颤意的,她道:“你你你能不能不要咬我的耳朵?好好说话行不行?!”
谢棠似乎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拒绝道:“不行。”
那声轻笑响在耳边酥的她轻颤了一番,许久才缓过劲来,几分窘迫又几分羞恼地边躲边道:“你这样子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能太过分了!这实在就是欺负人!”
她话说出口后,才发现其中含着说不清的娇软,倒不像是抱怨,像极了撒娇。
谢棠抱着她的手非但没松,似乎还更紧了一些,许久才无奈地一笑,松开了她。
玉石立刻跳似儿地蹦到了一旁,迅速退来了诸多位置,脸烧似儿的灼热,眸光躲闪不停,却不敢直视谢棠。干站在那里又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逃,他身旁就有个位置,可如今那就跟个火坑似儿的,叫她不敢靠近。
谢棠挑了挑眉,看着她道:“坐过来。”
“我”玉石一咬牙,过了许久还是坐了过去,撑着头不看他,埋着脑袋道:“你怎么回事啊,好好地就跟我说到嫁人这个事情,这么突然真的是半点招呼都没打,而且这种事情,你居然”
居然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而且是嫁这个字
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只有正经的夫人才是嫁这个词的,姬妾之类都是用纳这个字。所以嫁这个字对于很多女子而言,光着一个字就能撩起诸多的心动。
这意味着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红烛帐暖,这是多少女子的梦。
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束上自己及腰的青丝,从此做人妇,洗手作羹汤。
可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又是多少的勇气鼓起来才能心甘情愿将余生作赌压在一个人身上,从此以夫为天。
她在话本子里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什么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还有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成婚,从今就是将一生寄托了。
可是玉石咬住下唇瓣,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一生与谁绑在一块,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当作赌注全身心地放在谁身上。
自打出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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