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寒稍退半步, 东东便攫住她的右腕,把她硬拉回怀里。
她蛾眉紧蹙,偏偏左手还拿著半杯热咖啡无处搁下, 要用力扯也不成, 只会弄脏自己的制服。
夏羽寒无计可施, 只好偏过脸目光斜挑,狠狠瞪他一眼。
她个子娇小,非得这样仰头看他,娇艳的粉唇微嘟,明明是怨怪之意,却像是下一秒就会掂起脚尖吻他。
那似曾相似的既视感又浮上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翻涌。
东东擎起自己的黑咖啡徐徐啜饮, 正好遮住她不满的眼神,还有那双眼角上翘、瞋中带媚的狐狸眼睛。
他不会放手的。
恨便恨吧。
东东发现夏羽寒能力毫无长进的原因了,因为她根本不想面对。
她试图躲开一切的黑暗与危险, 躲开里世界所有可能的威胁, 包括他。
她总是躲在阵法内,躲在高手旁边, 能足不出户就一步也不想迈出。
她的世界里只容她自己,还有绝对不可能伤害她的事物。
而叶峰正好提供了这样的避难所,夏羽寒就一直抱著这种态度躲在叶峰身后缩头当鹌鹑, 神裔馆对她而言一点激励效果都没有, 反倒适得其反。
“小冷, 你哪儿都去不了了。”
“............”
“你为何不接受现实?”
夏羽寒被他的臂弯困著, 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驳:
“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些。”
“所以你想躲起来?你以为退出了就好?你以为你可以遁入正常人之中,假装你还是。”
东东低头轻笑:
“不,你不是。你连正常人都当不了。
那些说著不信神鬼、自诩为理性份子的凡人,瞧瞧他们,大年初一早起拜天公,清明节赶著返乡扫墓,办丧事花冤枉钱给道士装神弄鬼,算易经打挂一边迷著还怕丢脸假托说是中华国粹他们嘴上说无法相信,那他们拜给谁看为谁而扫?呵可笑。
更可笑的是,你。
你看见到了一切,就再也无法拿香,无法对著丑陋的木偶像磕头,
你再也走不进他们的梦,而所有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你目睹的真相。
你无法昧著良心说出谎言,又害怕被当疯子所以无法说出实话
呐,可怜的小冷,你哪儿也去不了。”
东东的手掌很稳,温暖间散发出一丝灵气,夏羽寒试图挣扎,东东反而更施压力,把手移动到夏羽寒的肩颈边,插入她的长发之中,带点力道的摩挲抚弄。
他就是要逼她习惯,她已经退不出去了,只能适应,而不是永远躲一刻算一刻,花儿迟早要走出温室,才能开得芳华灿烂。
夏羽寒被他搔痒得难受,又被他一语道破内心,却避不开。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缩起颈子,更生气了:
“凭什么是我要接受?让想带天命的人去接受,让迷信的人去接受,那跟我无关!”
“哦,你在嫉妒,你在羡慕,因为你还想成为你口中的那些别人,一个继续活在梦中的人,成为你永远不可能再成为的人。”
他语气中的嘲讽更盛:
“白心慧的眼睛和你不一样,你还不懂?”
明明是日正当中的晌午,明明是即将进入褥暑的初夏时节,东东在她颈畔抚弄的手掌很暖和,又让人晕淘淘的,话语暗藏的寒意却猛然沁入她的肌理。
夏羽寒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心慧刚入社时急著跟我说,她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侍女转生的。”
东东淡淡反问:
“你想她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什么?”
是的,夏羽寒从来没见过玉皇大帝,没见过妈祖,没见过关公,没见过灶君,那些民间耳熟能详的神祇,她一个都没见过,即使是在庙堂之上,或在那些起乩扶鸾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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