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寒一直趴在围墙边缘看戏, 顶楼风大,把东东刚帮她理好的长发又吹乱了。
她白衣蓝裙的娇俏身影好像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似的,裙襬一阵若有似无的涟漪, 如花瓣迎风摇曳。
东东心里一动, 一瞬间有什么画面在他记忆里闪现。
少女青丝半绾慵懒靠在他身畔, 在他半裸的胸膛上以指尖画出天地经纬图。她的发丝扫过他的鼻尖和唇瓣,泛著冰蓝色的冷光。少女翻身压著了搁在床边的重剑,又是笑又是呢喃。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记住哟,先说爱的人就会死,我亲爱的哥哥。”
她的话如恶毒却无法逃避的预谶, 刺得他胸口发疼。
于是他搂紧了他的剑, 和他的花儿。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像她,又不是她。
东东回过神来,穿著制服的夏羽寒正在眼前, 青云衣兮白霓裳, 彷佛大梦初醒,又像是这儿只是一场倒影。其实他哪儿都没去, 宫闱深深,风起珠帘动,他和她本该醒在云烟的彼端。
他想伸手拉她, 夏羽寒却轻巧避开, 回眸一笑, 指着附小大楼的方向。
“好快, 他们回来了耶。”
不仅叶峰被血雨当头淋得很震惊,伫立在顶楼远眺的东东,同样被震惊了。
汪浩一收红炫,叶峰与太子就火速以元神冲了回来,两人同样狼狈不堪、全身沾满血污,要不是拥有截然不同的灵气颜色,远远看还真无法辨识谁是谁。
唔,原来在他闭关后,学弟一直这样做事?
东东楞了三秒,才勉强开口:
“他们为何傻傻的硬接红泫?真嫌自己身体太健康了?”
看着叶峰和太子的惨状,他打从心底难过起来。
刚刚那两人不是在海边玩水吗?
直接跳入海里,利用实水就能大大稀释掉血瀑布了,顶多间歇浮起来换气就好,撑过一波红泫绝对不是难事,再怎样都不该搞成这样啊?
东东的确是想恶作剧,但不是毫无分寸,没想到叶峰和太子一乱之下,根本没想到善用身处的地利,白白挨了一顿,倒是超乎他的预期。
他刚刚帮夏羽寒净化时,心知这血泉一点都沾不得,但学弟们居然硬接了十分钟,虽说赏罚分明,东东反而有点过意不去了。
但叶峰和太子依旧不改其志,斗志高昂,冲到对附小花圃前,喝令一干来帮忙的地灵妖鬼全都退到安全距离,接著就对血泉展开一轮无差别攻击,以暴力泄忿的姿态完成镇压。
两人就这样竞相把血泉痛殴了一顿,秒速结束。
于是,连罪魁祸首汪浩都惊呆了。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的话,东东何必叫叶峰亲自回来?
汪浩难掩嫌弃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做事可以如此不过脑!鲧禹治水的故事没听过?”
“因为那届共享的脑没有被东东叫回来呵。”
坐在围墙边的阿鬼笑得前俯后仰,差点从墙头跌下去。
“太可怜了,我好歹教了一年”
东东欲言又止,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别过头去。
唯独夏羽寒处变不惊,因为下一届的确是一直这样做事。
简单粗暴,能用暴力解决的就用暴力,能不用脑子就尽量不用。所以叶峰才欢天喜地毫无抵抗的让她接管社长信箱。
但问题确实如汪浩所说的“鲧禹治水”。
叶峰对付血泉的方式一直是围堵,爆出来,他就打下去,再爆出来,就再打。
每一次血案刚好夏羽寒都在场,她也观察到一些蹊跷了。第一次是太子镇压的,第二次是叶峰镇压,血泉每一回登场的暴涨之势,反而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骇人。
他们镇压越多次,下一回的反扑就更强大。
唯独第三次,改由冥官阿鬼出手,才真正疏泄了这股蕴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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