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王安风在这墨家学堂中寻找了越有四分之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傅墨夫子的踪迹,那个时候,老者正孤身坐于一处偏僻屋子里面,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关材料,几乎要将他掩埋进去。
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手中尚未成型的机关,几乎要发出光来,明明是衣着邋遢的老者,此时气质却渐渐幽深,如山之高,似海之远,手持利刃,灰头蓬面,屈身于狭隘之间,却如同出剑的剑客,如同醉倒的书生。
如同在青锋解上,大长老饮酒点出的一指。
其灵韵自成。
王安风竟然难以打断这种气氛。
只能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老者毕竟修为高深,一身内功虽然没有什么奇遇,但是数十年间勤修不辍,不可小觑,早已经极尽醇厚,王安风虽然修行佛门神功,但是终究只是区区九品武者,气息浑浊,未能逃脱老者的察觉。
傅墨微微皱眉,将手中工具放下,略有不愉地抬起头来,当发现了是王安风来寻他之后,先是一怔,继而便显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神色来。
“安风?你怎么来了?”
傅墨站起身来,抬手将周围未能完成的机关推开,清理出来一处可容王安风坐下的角落,邀请少年进来,复又起身,来来回回奔走,热了壶茶,又寻到了些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糕点,热情地递给后者。
面上神色诚挚,并没有寻常中三品武者面对后辈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气。
王安风看着老者忙来忙去,心中的那一丝顾虑也消失不见,却隐约有些羞愧。
只因他自青锋解回来了一个月时间,竟然也没有来主动看望过老者一次,这次过来,还是因为有求于人,未免过于薄凉,这种情绪充塞在少年的心中,让他心中升起了些许无地自容之感。
可羞愧归羞愧,丹枫谷之事毕竟牵连不小,不能不说。
王安风手捧着瓷杯,自心中整理了一遍思路,未等寒暄几句,便将这事情原原本本,全部都告诉了眼前的老者,傅墨苍白的双眉自舒展渐渐皱起,等到少年说完之后,右手已重重拍在了旁边桌上,眉头倒竖,怒道:
“这些狗东西!”
“安风你放心。”
“这件事情,交给老头子便是。”
怒声之中,老人已经站起身来,如同怒虎,却只在这狭窄的地方连连踱步,低声嘟囔道:
“嘿,丹枫谷……在外面我奈何不得他们,但是竟然敢来我扶风乱来,哼,简直找死!”
“都跑到家门口了……以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吗?”
“这儿是扶风,是我家,来这里乱搞,乱搞……”
“老头子我搞不死你!”
在外行走时候,为人和善的老者,此时便如同是被逼到了最后底线一般,做起事情来,远比王安风所想还要利索干脆,翻身从那堆材料当中刨出来个木质机关鸟,写了封信,将那鸟儿一抛,其虽为木质,却能效林鸽千里送信,振翅而去。
王安风一杯热茶尚未喝完,便听到了衣衫破空的声音。
少年闻声微怔,侧身看去,便看到远空处有气龙腾空,显然是高明武者腾空御风,数个呼吸之间,已经落在了这学宫之内,气龙散去,一道身形翩然落下,其身着赤红锦衣,腰悬淡金狴犴,手握长刀,看衣着打扮,应当是大秦朝中武者。
便在此时,那人已经散去了残余气劲,一边整理衣着,一边大步朝着这学堂处走来,王安风也见到了他的近容,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不怒而威,虽然穿着游侠劲装,但是右肩处却有虎首肩铠,和寻常侠客分别开来。
踏步进来,未等傅墨说话,便已经抢先开口,道:
“傅老哥,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累得你飞鸟传讯?”
一边说着,那男子斜睨了傅墨一眼,咧了下嘴,道:
“再说了,咱们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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