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棕棚,马匹一群,四个侍卫,一把摇扇,廿五珍宝。
张仪这个弱手提不起长戈的文弱书生,不仅仅天生得一张利嘴,还有一个包天的大胆。
东出万夫莫开的天下第一险关,向强楚而去,一路之上,山水黛色,鸟语花香。
那边是强楚的百万雄兵,他内心毫无怯意,端坐马车之中,虽难免车辕颠簸,却竟有闲情逸致,抚琴长歌。
遥想自己当年青春韶华,虽习得诗文,却衣衫褴褛,寄人篱下,饱受毒打。
而今锦衣玉食,万人敬仰,荣光无限。
岁月之沙轻轻流淌,百年人生恍然如梦。
看当年那五里鬼谷,万籁喑喑,霞光流水,青烟一道,自己甚为思念的先师在开恩收下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之时,是否就已洞穿自己这一生的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呢?
七尺青年之躯受拜大秦、武魏两国之相,平巴蜀富饶之地,权钱均已无可再求。
而今再赴人生征程试炼,若能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楚怀王,张仪之大名定会再次震慑战国七雄。
但此刻张仪虽雄心万丈,英雄壮志,却总是在内心深处抗拒不住浮现一个芊芊身影:蛾眉弯弯,目似惊鹿,秀发如墨,腰肢款款,袍袖飘舞,嫩指如藕。
她身份高贵,美貌惊人,却也生的伶牙俐齿,巧言善变。
张仪轻轻抚玩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几件小巧玲珑却精致无比的小物件,心中暗暗思揣,明日若是朝堂之上不能以辩术击败楚国大夫屈原那个老顽固,就得靠这个小女子的暗里相助了。。。。
行路之上张仪领略了荆楚之地富庶与开放,偌大的疆域,众多的人口,占华夏大地之中心位置,的确是一块不得不取之之地。
出乎张仪意料之外的是,临近楚国边疆之时,远远就望见了一列列华丽的车马仪仗。
为首文武官员各是一人,策马向前,来见张仪。
二人介绍停当,张仪方知楚国早有耳目献报楚王,楚国上至朝堂重臣,下至老妇小儿都知道他张仪出使楚国。
张仪这几年的功业傻子都能推断得出,这小子定是前来说服楚王,大占便宜的。
既然楚怀王已知秦国来使的行踪,自然张仪被安排在最好驿馆歇息。
虽是一路之上舟车劳顿,他仍然先是派出自己随身的精干探子,打扮为楚人模样,在郢都“闲逛”,收集各种信息。
张仪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直到暮色降临,细作回报,得知被他视为唯一的强敌大夫屈原,已经被楚怀王派遣出使齐国,至今未归,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张仪佯做长途劳累,卧床不起,实则乔装打扮,摇身变为一个风流阔绰的公子儿,一副楚人衣装,青色长袍,腰间玉佩闪耀,在两个仆人的伴随之下直奔楚国王宫而来。
那楚王宫殿甚是高大辉煌,一派世俗的豪华之气,人道是:“大楚之国,人多地广缺是无用,地处秦齐两个虎狼之国中间,真是腹背受敌,两难逢源”。
可以说张仪这是打了一个小差,他拖延拜见楚王一天,就是为了来见那个神秘的美丽女子。
王宫代表楚国最威严之地,也是最高权力的象征,守卫戒备自然也是最森严的。
张仪大踏步向前走,直到两个卫兵用长戈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年轻人不慌不忙,掏出一支竹简,附在那个稍稍年长的卫兵耳边耳语两句,在暗暗使上一个眼神,一个仆人,立即从怀中掏出两大包钱币,快速而隐蔽地塞到卫士手里。
那年长的士兵,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竹简,进门去禀报。
张仪足足在门前候上半炷香的时间,才等到那士兵回禀。
果然效果非同反响,恭恭敬敬地将张仪请进门去。
跨过一道道高大的宫门,穿过一条条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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