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书的意思是,苏姨娘死的不光彩,说出去恐惹人非议。便也不叫外人来吊唁。只是在自家后院设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叫自家人祭拜烧纸。第二天晚上,就匆匆拉到城西,草草掩埋了。
顾雪萝懒得跟着去,李氏还没转醒,她又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母亲。中午喂了药,直等到晚间,李氏才悠然转醒。顾雪萝喜出望外,立刻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母亲醒了!觉得如何?”
李氏重病才醒,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牙齿干燥,脸颊凹陷。但双眼还是明亮的。顾雪萝看她身体虽然虚弱,但精神还好,自己这才放了心。
小丫头们个个喜出望外,都在床边看着李氏,房前屋后的通传。顾雪萝知道她不喜欢人多,只留了两个丫头在身边伺候,其余的人就都吩咐守在屋外了。
她端了一碗雪莲羹,到了李氏面前,柔声说道:“母亲,喝点雪莲羹吧,这是护心保气的。”
李氏的躺在床上,见了自家女儿,一时间竟然五味杂陈,只牵动着嘴角,缓缓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
“萝儿,你瘦了。”李氏费力地直起身,说道。
顾雪萝连忙握住李氏的手,道:“母亲,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被苏姨娘毒害的!”
李氏愣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落下了几滴清泪。一面说道:“我以为,只要我可以忍让,等你和雪麟有了着落,我每日就在屋中看书种花也好。她能放过我,大家平安度日,可她竟然如此。”
顾雪萝把雪莲羹喂给她:“母亲宽容大度,有忍让之德,可是别人未必会念着你的好。您经过这么多年,可你看那苏姨娘有变好的样子吗?”
顾雪萝看她有些愁苦的,本来不想把苏姨娘之死告诉她。可如今也忍不住道:“母亲你大概还不知道,苏姨娘昨晚服毒自尽了。”
李氏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药碗,过了很久,才喃喃道:“什么?死了?”
顾雪萝安慰道:“苏姨娘说,因为她从前身份不干净,不想连累珠玉,所以自己赴死。仵作验过尸体了,也说是自己服毒。”
李氏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抬起苍白的脸,低声说道:“可是,她,她怎么会?”
“母亲,其实女儿觉得,苏姨娘从前日日与你相争,也是因为她怕自己的身份,以后会给珠玉带来影响,所以才拼命往夫人的位置上爬,不惜给你下毒。如今她的计划落空,身败名裂,自然要畏罪自裁了。”
李氏听完了这话,过了很久,才缓缓靠在了枕上。顾雪萝连忙给她掖着被角。离着很近的距离,她竟然发现,李氏的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
她哑声道;“这岂不是我的罪过?”
顾雪萝连忙出言安慰:“母亲快别这么想,她是自己行恶事,自己作死。不值得可怜。再者,她前日在京城中散布我和赵子澄的流言时,怎么把话说的那般恶毒?”
顾雪萝又解劝了一阵,李氏才渐渐止住了自责。顾雪萝看她好多了,便见缝插针的说道:“母亲,苏姨娘留下的遗书里说,要把珠玉养在您的膝下,充做女儿,女儿想了想,珠玉虽然尖刺,但倒没有她母亲那么多的坏心,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李氏听了这话,竟有些喜出望外,半晌,才展出了一丝笑意,道:“甚好,甚好。”
林檀上朝回来,进了府门,竟然没有先回自己的隐松阁,而是径自进了晚桐院。刚一入门,但见院内鸟鸣细细,蔷薇润地。林檀微低着头,掀开松绿洒金帘,进了中室,屋里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林檀这才回想起来,顾雪萝已经回家了。可转瞬之间,他又醒起,为何他一回到府内,倒先来了顾雪萝的晚桐院?
他垂下眼,半晌,才紧紧皱着眉头。过了片刻,郑南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说:“大人,顾府差人来说,后日珠玉小姐要出嫁,让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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