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思忖之际,林檀已经接过了店家送来的热水, 一面吩咐道;“做几个清淡的菜, 送到房间里来。”
顾雪萝正在镜前取下发钗,听他这么一说, 便转头问道:“怎么不去下面吃,还能顺便探听一下消息,看看情况的。”
林檀回道;“今日刚到这里,一切还不熟悉, 先看看情况, 等到明天再说。”
顾雪萝便回道:“好,听你的就是了,正好我今日也累了, 明天再跟你一道去吧。”
林檀脱了外袍, 仔细地搭在衣架上, 露出里面纤尘不染的白色窄袖衣衫。他挽了挽袖子,到盆边洗脸。顾雪萝看了一眼,提醒道:“那水我已经用过了。你换一盆吧。”
林檀却只道:“无妨。”他就着顾雪萝剩下的残水, 把脸洗了。顾雪萝看着他未及擦干的脸, 几滴水珠顺着他有些苍白的面颊滴到脖颈上,又细细地流到衣领深处,最终消失不见。
顾雪萝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匆匆转过头去, 不再看林檀。只跟他说些闲话。过了一会儿, 店家就端着四个菜, 一个汤上来了。汤菜摆好,顾雪萝落座,林檀也坐到她对面。
他举起筷子,却皱了皱眉头,脸上显出几分不悦的神色。顾雪萝低头看那饭菜。却是一道烩羊肉,一道酥皮奶豆腐,一碟凉拌紫苏,和一碗黄焖豆腐。那汤也是牛肉萝卜汤。
“这叫清淡?”林檀脸上添了几分疑惑与诧异,举目看向顾雪萝。
顾雪萝笑着摇了摇头。南方与北方的饮食,确实十分不同。在南方,肉是调味,在北方,肉是主打。林檀这种在江南水乡长大的人,自然无法理解,五个菜,三个带肉的感觉。
不过顾雪萝倒向来是无肉不欢的。她看那桌上菜肴,虽然不似京中精致,但这粗狂的感觉,看上去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烩羊肉放在嘴里,一面赞道;“好吃,真是好吃。”
林檀看她脸上快活的神色,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酥皮奶豆腐放在嘴里。味道似乎还不错。他想了想,又从盘子里夹起另一块,送到顾雪萝嘴边。她倒是也不矫情,张嘴咬住,一面咀嚼,一面赞叹道;“好吃,的确是好吃极了。我都想把这家客栈的厨子带回去了。”
林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顾雪萝这一顿饭吃的极为香甜。林檀把那带肉的菜,每样只吃了一两口,只就着一碟凉拌紫苏,吃完了这顿饭。
顾雪萝和林檀吃完了饭,便说好要去洛洲城内走一走。两人信步下了楼,刚到一层,就听见客栈老板在对自家伙计抱怨着。
“这年景本来就不好,还闹什么匪患,可真真是别叫人活了。”
伙计也道;“是啊,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好在咱们这还安全,那些土匪一时间还闹不到咱们这里来。”
林檀顿住了脚步,拉住顾雪萝的衣袖,听着那老板和伙计的对话。两人听了一会儿,林檀才走上去,问那老板;“你说?这洛洲附近还闹起了匪患吗?”
客栈老板一看有了倾听者,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这位客官,不瞒您说,我们洛洲西面的沙窝子里,有一伙厉害的强盗,每到丰收之年,他们还稍微收敛一些,一到这些收成不好的年份,就经常跑出来抢粮抢财,有时候,连平头正脸的丫头都不放过。”
顾雪萝气愤道:“这简直就是一群禽兽。”
店家是个将近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听见顾雪萝如此说,也跟着吹胡子瞪眼地表示赞同,他愤怒的一拍桌子,连桌子上面的账本都跟着抖了三抖。
“夫人,你可算是说对了,这伙人啊,就是一群败类,人渣!孬种!”
顾雪萝还要说话,林檀却悄悄把她推到自己身后,又问那客栈老板道:“这伙土匪如此行事,洛洲太守在做什么?竟然不管吗?”
这时,一旁擦桌子的伙计倒是抢过了话头,说道;“客官,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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