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外的某些高处,分明有义军的旗帜在阳光下飘动。何青衣更放了心,想道:“李闯王果然军纪严明,没有一个散兵游勇出来扰害采育的百姓。”
因为出城的人不很多,野菜很容易找到,不到中午,何青衣和惠兰就将大篮子采满了。两人感到十分干渴,也很饥饿,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弄点水喝。
两人就壮着胆子往大堤走去。有一些采青的人,想多采一些野菜,也往大堤走去。但到了堤边上,不少人怕遇见闯王的人马,又赶快回头走了,只有何青衣和惠兰走上了大堤。
堤旁有口水井,倒还没有毁坏,可能是闯王的军队曾经用过,连井绳和木桶都还在。两人提了一桶水,慢慢就着桶边喝水。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一惊,回头看时,就看见从西面驰来一群骑马的人。也不知是不是闯王的人,何青衣和惠兰都吓得面如土色,刚想起身逃走,忽然听见堤上有声音叫她:
“大娘,不要走。我们不扰害百姓,你不要害怕。”
何青衣听了,便不再跑了,她知道那些人骑着马,真要追的话,她总是跑不了。只有横下心来,希望听到关于闯王军纪严明的事是真的。
她壮着胆回头望去,只见那些人都已经站在大堤上了。中间有一个人看来是个头领,戴着麦秸凉帽,身材高大,骑在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上。左右是几十个护卫的骑兵,每人手里提刀,背后还背着一支黑色的铁家伙。看这装备,比寻常官兵还要精锐,也不知是不是闯王的人马。
“我叫王贵,这位婶子不要慌,我们不是闯军,也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想打听点事,开封城里,最近有一队粮商进了城,现在也被困在城里。他们是西城商会的,不知你们听说过么?”那个略有些胖的头领微笑着问。
何青衣听了,这才稍稍放心。不过她有些奇怪,这些不是闯军的人,怎么能在大军围城的时候,来到这片大堤的?
王贵似乎猜到她的心思,笑道:“我们也是西城商会的,也卖粮草给李自成。所以就算在闯军阵前,我们也可以任意行走的。”
何青衣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粮商,能跟闯军做生意的,这可是做大买卖的主啊。而且骑着高头大马,人人提刀抡枪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城里的粮商我倒知道一些,不过谁是西城商会的,平时里也没打听。不过如果回城去,我倒可以问一下。”何青衣迟疑了片刻,然后说。
王贵点点头,向旁边一个卫兵示意,那卫兵跳下马来,取出一锭银子,给了何青衣。
“如果你问个准信,我送你一百两银子。这十两银子你先收下,就当是跑腿费了。明天或是后天的这个时候,就在这里见面如何?到时候无论成与不cd有厚礼送上。我们别的东西不多,粮食倒是不少。”王贵笑着说。
一听“粮食”两字,何青衣眼都直了。这事她必须去做,至于那十两银子,何青衣推辞不掉,只得再三谢了,将银子藏在野菜下面。
王贵一招手,带着数十人掉头骑驰而去。
直到这队人马远去,惠兰这才松了口气,感到全身无力,刚才差点都要瘫在地上了。何青衣也擦了擦汗,心跳不已。
两人不敢在堤上逗留,赶紧回城。还好守门的士兵受到严令,不许騒扰出城采青的妇女,因此也没难为她们,只是抓去几把野菜,就放她们进城了。
何青衣记着王贵托付的事,到城里几个大粮商所在的地方去打听西城商会的事。果然很快就有了消息,在一家客栈见到西城商会在开封的主事人。
一见之下,何青衣就是一怔,觉得这个小老儿有些面善,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老者锦衣宽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只不过谈吐之间,又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何青衣阅人无数,暗暗称奇,心道:“莫非这人是个暴发户?”
没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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