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障怎么就这么不知收敛, 他难道不知道, 本宫因着徐家的事情, 多么没脸。他怎么在这个当口又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呢?”
不怪郑皇后这样动怒, 说到底,这宫里侍奉的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太子虽是储君, 可也难逃私德有亏。
赖嬷嬷知道皇后娘娘如此动怒,更多的是因为这次连郑家姑娘都被牵扯了进来。
她斟酌了下,小声道:“娘娘, 这郑姑娘已经失了清白,这事儿却是有些难办呢。”
这事儿若放到一年前, 郑皇后也就将错就错, 太子不过是幸了淼丫头罢了, 她直接把她指给太子, 也就是了。谁又会说什么。
可今时不比往日,这太子还未大婚, 就弄出这样的丑事来。皇上会怎么想, 朝臣会怎么想。与太子的名声有碍啊。
而且,这阖宫谁人不知道,太子不喜欢那顾氏, 觉得顾氏不过是小家碧玉, 当初不过是因为皇上赐婚, 太子才不得以点头的。当时这些流言蜚语, 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 可到底太子还是接了旨,并未闹腾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就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眼下,大婚在即,这样的事情岂不让皇上觉得是他故意为之,觉得太子对他心存怨怼。
因为不满这桩婚事,才这样给顾氏难堪。
想到这事儿若是被皇上知晓,郑皇后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当务之急,也唯有安抚住淼丫头了。
这事儿,她如今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置,可不管怎么,她总不能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乱子。
这么想着,她急急就去了郑淼住的西配殿。
她膝下无女,往日里格外的宠着这侄女,每次郑淼入宫,她便让她住在坤宁宫的西配殿。
出了这样的丑事,随郑淼入宫侍奉的丫鬟凝香急的早就眼睛红红。
可她也知道,梁公公急急让人把姑娘送回来,肯定是想掩人耳目的。她心里就是再担心,也不敢哭出声来。这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难免治罪。
出了这样的乱子,也不知皇后娘娘会怎么安排姑娘。
可依着娘娘平日里对姑娘的宠爱,应该会为姑娘做主的。
可如今太子大婚在即,顾氏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姑娘难不成要委屈给太子殿下做妾。
想到这,凝香就觉得这次就不该入宫来。
她心里正着急着,这时只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看是皇后娘娘,她也不知是替自家姑娘委屈,还是因为惧怕,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郑皇后看她眼睛红红,心下更是一阵怒火。
“你这贱婢,陪着姑娘往御花园赏花,怎么出了这样的意外?”
面对突如其来的怒火,香凝吓得险些晕过去,急急磕头辩解道:“娘娘,是姑娘瞧着今个儿日头好,想坐在凉亭里看会儿书,吩咐奴婢回来取书的。奴婢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奴婢是半步都不敢离开姑娘的。”
听着她的话,郑皇后眉头紧蹙,可也知道,这事儿说到底也怨不得她。
而且,她随意打罚了一个丫鬟是小,可这阖宫都知道她是侄女身边的贴身丫鬟,这时候突然消失了,难免惹了流言蜚语。
内室里,郑淼显然也闻着了外头的动静,突然就低声哭了出来。
“姑娘这是醒来了。”香凝的语气中难掩欢喜。
郑皇后缓步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黑漆吉祥纹床上郑淼泪眼朦胧,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看的直皱眉,心里又是一股火气冒了上来。
可又想到,她方才并未清醒,丫鬟们也不好侍奉她重新沐浴更衣。何况,这个点上,让宫女们送了热水过来,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郑皇后脸色阴沉,郑淼浑身一个瑟缩,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就要跪在地上给她请罪。
到底是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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