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不是“暖风”,却是烫热的洗澡水,这里不是“杭州”也不是“汴州”,却是一处令人心安之地——心安、心静、心惬、心适、心宁,便于这一桶烫热的水中,风尘便很自然的由身而心,自然而然的“静”了,在于那“似有似无”之间,无一切之刻意、成法,因身舒泰,故心得之静!
三尺的灵台,便如朝来——
于恍惚之中而见,三尺无岸,其色则晦。原是刺目、耀眼之大光明,却如同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黑色罩子,一切的光、色,竟是如同日全食时候一般,明明应是晴空白日,却显得无比晦暗,竟然要比傍晚的色彩还暗了数分。那晦光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杂思杂念,但却又如迷幻一般,似有无穷念。
这一切光明、晦色,皆以三尺为界。三尺之外,为外,可照见四面八方之形象;三尺之内,为内,前后左右于上同俯视。
其外无量,其内亦无量。
似只是一恍惚……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便纳于一瞬,那一瞬偏又似千年、万年一般漫长、永久。风尘的眼睫轻颤,掀开眼帘,一双眸平静、安详,其中的光、彩也似随那静中的晦色一同敛去,但细一看,却又能看到那一种不凡。风尘道:“这静功,也随着更近一步了!还是这么大的一步……”风尘的声音中,有一种轻盈欲飞之感,似如棉絮,只要一缕清风起,便能乘风去。
轻轻的动了一下肩膀,伸手接了含沙,风尘便从水中起来。一粒粒的水珠晶莹,反出光泽。
白皙、细嫩之中,略透出了一些红晕的肌肤上,水竟不能附着,只是聚集成一滴一滴的水滴,一起身,竟然就自行滑落了。风尘一抬腿,轻轻用肌肉弹抖一下,便踩在外面的拖鞋上,然后又迈出了另外一条腿。
他的身上已没了一粒水珠,就只有头发还是湿哒哒的。给含沙垫了浴巾,风尘简单的穿了一条短裤,一件背心,便开始伺候着给含沙吹毛发,将一身柔和的金色皮毛吹的蓬松、柔软而顺滑,最后才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含沙惬意的发出声音,风尘吹干自己的头发,便收拾了一下工具,放掉了浴桶里面的水。这才上了床,和含沙说道:“今日却是既有‘物伤其类’之同感,又有静功更进之喜。说是意外,却也不意外,我阴神经过淬炼,已近乎极致,若不习静,自然杂念纷呈,我静功精湛,自能更进一步……也不知等我这一双阴神相合那一日,究竟会是如何的光景!”
含沙半眯着眼,只任由风尘抚摸、梳理它的毛发,却也不出神来和他说话。风尘自语一阵,便不再说了。
夜又深了一些,房间内的灯也关了。
双人的木床旁的帘子放下来,便躺下来。含沙就挨着他,钻进他的臂窝里,蜷了一个极为舒服、温暖的姿势。风尘说笑了一句:“晚上可不许入我梦来勾引我……”却是被含沙在腋下的软肉处咬了一些,风尘“嘿”的一笑,便睡去。翌日的清晨,天还未亮时,风尘便已醒来,今天要有五个实验的可行性方案要试验一下,便只能早起,乘着四周寂寥、没人的时候,否则制造出了动静,却被人看见了,会很麻烦!
穿衣、洗漱,简单的扎起自己的头发。风尘便与含沙一起出了院子。院子里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天是黑蓝色的,一点一点的星,在无声无息的闪烁、眨眼。
天地同寂,万籁无声。
如水一般的冰凉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冻结,在蛰伏。这样的安静会一直持续,持续到阴阳变化,日升天明那一刻。“雄鸡一唱天下白”——似乎突然一下子,就万物复苏,开始变得喧嚣!风尘不等那一刻,现在的安静,对他而言却是“恰好”,安静、无人,足够他将自己的五个实验方案一一试验,提取数据、成果了。
“先是第一个试验!”风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些兴奋,口中念诵真言作了一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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