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沄山脚下,傅非天迎风而立,锐利目光扫视着周边地形地势。这里,不久之后,将成为生擒万问语的牢笼。
其身后,白娘和温九恭敬跟随着。
一席白衣的白娘,今日明显无精打采的。自打她知道幕初上将跟随傅非天上山那一刻,她心里的最后一丝期盼,被中间拦腰烧断。
她幽怨地瞧着身前那道巍然的绛红身形,明明离她仅有三步远,但不论她怎么努力也走不完,走不到,走不进,走不进他那封存上千年的心。
她恨呐,她羡呐,那个哑巴不过数十日,却胜她千年。
山脚下寒风凛冽,一刀刀划割着她已斑驳不堪的心,淌血,结痂,淌血
傅非天转过身,将一墨绿色小瓷瓶扔进她怀里,“先吊着她命。”继而,他指着右手边的那道天堑道:“那儿,也不可疏忽。”
“是。”白娘忙笑盈盈应道。
可唯独她自己清楚,这笑,有多苦,多无助。低头,掌心里墨绿色小瓷瓶,还带着他的温热。她甚至已卑微到,羡慕这瓷瓶尚且能躺在他手心,被他重视着。
等白娘再抬头,绛红高大的身形已悄然远去。她双眼直直地望着,望着,直到他渐渐走远,消失不见。
他一向如此,走前从不会对她道声别,走得是那么地彻底c洒脱。
和月山庄,傅非天才下马车,大夫人就笑吟吟迎了上来,殷勤搭讪:“二弟回来了。”
“嗯。”傅非天语气淡淡,转身进门。
自打大夫人整出汤源这档子事,他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只是念在亡兄和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未多言语。
大夫人追了上来,“二弟,大嫂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今日大夫人穿了件米黄长身棉袄,藕粉的锦缎褂子,配上粉黛蛾眉,举手投足间都半露着女人味,一颦一笑更显万种风情。
不过,她偏偏遇到个不解风情的。
“大嫂有事就在此说吧,温九不是外人。”傅非天停下脚步,脸却转向了秋苑方向。
也不知,那小家伙儿是否收拾妥当了?
大夫人咧开的唇角瞬间僵在了原处,怒从心起。不过,她是贯会掩饰的。压制着愤怒和嫉妒,只一瞬儿就调整好了情绪。她组织着措辞,“二弟,上山之事,是否还要三思?”
“不必。”傅非天拒绝地干净利落。
“可,”大夫人面露关切,“你毕竟是和月山庄的一庄之主,若是传出去,定要叫江湖中人”
“与我何干?”傅非天反问。
“”大夫人语滞。
瞧着傅非天渐渐冷下来的脸色,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不过,她仍是不肯死心。
当下,她心一横,“二弟可知我为何要给慕姑娘介绍亲事?”
傅非天这才转过头,冷冷地瞧着她,等下文。
“我实在是,”大夫人面露为难,轻叹,“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们叔侄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缜儿那孩子”她故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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