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少有些窃喜,但总是有点担心兄长会因为这件事而心存芥蒂,尤其是秦兵如果出关,面对的还是韩国这个软柿子,战场的功劳就如同唾手可得般容易,而公子梁对战功是非常看重的人,他难道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
“兄长,可这样一来,你还能赶上我大军和韩人交战的机会吗?你一直不是说过,当年和韩人作战,你年纪太小,以至于没有机会,但现在机会来了,你却又要错失,岂不是可惜?更何况,蓝田大营里的秦军有一万人马可是你的部属,你要是不在战场上,他们将如何计功?”
公子梁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公子虔统领的军队隶属于他自己,属于公子私军。同时也隶属于国君指挥,毕竟公子虔也是需要听赢师隰的命令。要是不听话怎么办?
不管是谁,都会死地很惨。
赢师隰可不是齐桓公,老了,竟然被关在齐国的宫殿里,被活活饿死。
作为一个流亡太子,三十年的流亡生涯给了他无法磨灭的记忆,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对赢师隰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给他带来安全感,都无法毫无保留的给予信任。就算是儿子,也不行。明面上公子虔的军队数量不少,有一万多人,足足一个军。但实际上,这支军队还是听从赢师隰的指挥,只不过他如今将这部分实力让儿子试着去锻炼一下。
一方面,自己精力有限;另一方面就是给了培养接班人。
国君虽然和储君的关系很微妙,但是没有那个国君会不重视培养接班人的才能。毕竟接班的儿子是要在他死后挑起国君的重担。一旦儿子不宵,将好好的国家都被祸祸了,最后每年祭祀的时候谁给他们这些死人上香摆祭品?
想到此处,公子虔也是很心痛,一方面,他想到了战场立功,让父亲看到之后的赞赏和幸喜。尤其是赢师隰经常说公子虔最像自己,这话出自普通人,仅仅表明儿子是亲生的,和隔壁老王没有关系;但出自国君就不一样了,任何一个国君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如同自己一样英明神武,而储君的选择,也肯定会优先照顾最像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在没有嫡庶长幼之分的时候。
可公子虔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秦国,后槽牙用力咬着,却一时间难以决断,忽然看到身后剑架子上的剑,跳起来拔剑砍断书案的一个角,然后愤愤不已道:“要是这等灰溜溜回去,让我如何甘心?”
公子梁不明所以,却从兄长的表现中读到了不少的信息。
似乎兄长来帝丘不过数日,却受到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这让他很不解,同时也很纳闷,自己的大哥到底遭遇了什么挫折,让他如此耿耿于怀?
“兄长,昨日还好好的,为何今日情绪如此大变,小弟实在想不出帝丘城内还有人会让兄长如此愤恨?”公子梁不解,询问道。不过眼睛却在偷偷打量兄长公子虔的反应,万一要是问到了隐痛,估计就按照公子虔的暴脾气,他就算是弟弟,也落不下好来。
一开始,公子虔还不肯说。
主要是太丢人了,他堂堂秦国的长公子,二十多岁的一个成年人,还是秦军最精锐的军队的一军之主将,竟然被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给欺负了。
当然不是武力上被欺负,而是智商上被碾压了。
可这比武力欺负更让他受不了,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愿意承认自己是傻子,最多会讨巧的说自己反应没有别人快,宝宝很稳。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三岁的孩子还是非常幼稚的存在,好奇心很重,却总是问一些傻问题。在智力上或许难以比较,但是一个成人在见识和知识积累上,肯定会对一个小孩子有碾压的实力。可公子虔呢?他却被一个萌娃给反杀了,这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在公子梁的一再询问之下,公子虔才开口:“贤弟啊!兄长我哎真是一言难尽啊!”
说着,委屈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酸溜溜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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