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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在地上的赵军惊恐万分,哭爹喊娘的嘶吼着,因为他们就算是趴在战场上撞死,也会有身后的战马冲上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身受重伤。
可要是在地上打滚起来之后,也不安全。甭管是站着不动,还在战场上乱跑,那么很有可能会一头装上奔跑起来的战马,百十斤的人,被四五百斤重的战马高速撞击之后的结局,就如同一张轻薄的布帛一般,撞飞,飘落。在落地的那一刻,出气多,进气少。
内伤,永远要比外伤更加可怕,尤其是内出血,是这个时代医术无解的领域。
看到战场的情况,苟变的心中顿时松懈了一口气,他最大的担忧不复存在,那种释怀的心情宛如人在水下憋着一口气,快要到了极限,脑袋跃出水面的那一刻,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身体,那种舒坦的感觉让人迷醉。
就算是已经胜券在握,苟变也不敢松懈。
当初在帝丘城外,眼看着赵军已经快覆灭之际,他还是被赵军临死的反扑打了一个触不及防。最后那一战,几乎一半以上的伤亡都是在这次失误之中造成的。事后他虽然后悔不已,但士卒战死的也不可能活过来。虽然当时的禁军并没有埋怨苟变,当时还在禁军担任旅帅的仲叔牙甚至一个劲的自责,认为是自己的无能没有训练好士卒才让兄弟阵亡,同时也一再宽慰苟变。可是他内心的自责从来没有减弱过。苟变无法原谅自己在战场上犯下的错误。因为正边子白一再告诫他的就是,作为一个将军,在战场上做出的任何判断,都会付出士卒伤亡的代价。
唯一的区别就是,庸将的错误,会让士卒白白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但是一个名将,最总能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果实。但不管是最差的将军和最好的将军,都无法让士卒在踏上战场之后,不死一个人。
因为这是神都做不到的事。
眼前的一切似乎验证了边子白的要求。
对步卒方阵毫无办法的赵军骑兵,如果奔流的河流,却漫不过堤坝的阻拦。
更要命的是,赵军骑兵首领发现可恶的卫人竟然像熊孩子用竹竿捅树上的果子似的,将他的部下一个个从奔跑的战马上捅下来。
不仅如此,让他气地牙痒痒的是,还有卫人的弓弩手,躲在步卒后面突发冷箭。射不中骑在马上的士卒,难道还射不中战马吗?没有中箭的士卒,却被中箭之后发疯的战马掀落马下。而赵军刚跌落战马,就有数支戈从空中落下,并非是斩杀,而是像是街头打老鼠一般,一次次落在赵军的身上,直到对方奄奄一息,俯首就擒。在卫军出人意料的表现下,赵军的斥候探子,如同像是土鸡瓦狗一般,仅仅一次交锋,就将所有的心气都被扑杀个干净。
射不中人没关系,难道他们连马都射不中吗?
一场原以为轻易能够拿下的遭遇战,却变成了屠杀,一个回合下来,一百多的骑兵,只剩下寥寥三十余骑。骑手甚至不足二十人。
回头看着在地上躺着哀嚎,还有马背空落落的景象,赵军首领气地嗓子一甜,似乎要吐血。他强忍住胸口的窒息,嘴角却隐隐有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内心悔恨交加地咬着后槽牙说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不迭的命令:“撤!”
留在城墙之上的边子白在赵武的保护下,躲在了城楼拐角处,可是公叔简却没有。
他趴在城墙上,恨不得从城头探出去,要不是这是一场规模小的让人提不起精神的战斗,边子白连城头都不见得赶来。
真要是万箭齐发,城头附近绝对是个修罗场。
公叔简心头震撼不已,他感觉战斗才开始,仿佛就结束了,开始快的惊人,结束更是快的惊人。
而上百赵军已经稀稀落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公叔简不仅自问:“这是上军,假的上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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