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来到了这个院子里,裴烦不认识他们,但是她认识蜀山的剑令,这两个男人坐在桌子旁边,神情并不轻松,把自己“守”了起来,无论如何,不让自己踏出院子半步。
两个蜀山师叔到了院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留一个守院子,另外一个逛了一圈,把不远处蹲着的几个三皇子幕僚捉了起来,拷在树上好生打了一顿。
李白麟能够追查出宁奕的下落,自然也能够查到与宁奕一起生活的裴烦,他知道宁奕有这么一个“妹妹”,如果在感业寺的见面并不顺利,他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来让宁奕后悔,以及付出代价。
这些都是不入流的小手段,不过放在市井人家相当奏效,但是放到没有修行,就敢在西岭庙里硬撼第八境雪妖的宁奕身上就算没有这两位蜀山师叔,这些修为不入流的渣滓想要进院,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院子里的空气开始变化,瞎子和三师叔的神情凝重起来,星屑徐徐燃烧,从里面走出了三道身影,千手大人仍然保持着虚幻之态,左右两只手按着宁奕和徐藏,从小无量山顶跨越而来。
院子里的两个师叔松了一口气。
蹲在灶台旁边的裴烦不愿意回头去看,一根一根的往炉灶里添着枯柴,火光噼里啪啦,女孩努力抽着鼻子,不发出声音。
看到徐藏和宁奕被千手接了回来,瞎子和三师叔先是松了一口气。
裴烦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话痨的瞎子和三师叔没有说话。
宁奕也没有说话。
徐藏笑了笑,轻轻道。
“喂丫头。”
小院子里的燥风,吹动有些发枯的藤蔓,炉灶前的少女面容,在火光噼啪当中缓慢回头,她看到徐藏的那一刹,就明白了院子里沉默的原因。
被宁奕架着半边身子的黑袍男人,衣袍破碎,内里的白色棉衣,被浸得一片嫣红,鲜血顺延手臂,到指尖滴滴哒哒,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滩粘稠血迹。
星辉破碎,剑气殆尽。
徐藏的面颊上,忽然绽现了一道细密的血口,像是被自内而外的剑气刺破,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擦痕,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这个透支一切的男人,到了天将曙光之时,终于要承担自己提前预支生命的代价。
“丫头我我替你爹报了仇”
徐藏咧嘴笑了笑,他颤声道:“有些事,想对你说还有”
箭箙里的箭器可以换成更好的北境寒铁
猎弓可以换成蜀山的“小寒”
珞珈山的令牌不要轻易拿出来
他声音逐渐虚弱,说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琐事。
“院子里有一盆万年青,我真的很喜欢,你要照顾好它。”
素日徐藏的话并不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并不是因为他懒散懈怠,而是在西岭递出那一剑后,他的生命就走向了不可逆转的死亡之路。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当完成了小无量山的复仇之后,男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浑身的力量都散了开来,愈发沉重的眼皮不断垂拉,不断合拢,努力张开,眼神却越来越涣散。
裴烦捂住嘴唇,看着男人不断开口,身上不断迸裂血丝,连绵的血线,将白棉浸得湿透,黑袍变得粘稠而又沉重。
她不断点头,徐藏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泪水夺眶而出,那个黑袍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徐藏开始下坠。
宁奕觉得肩膀上扛着的重量,越来越难以承受,他咬了咬牙。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重呢?为什么自己有些扛不住徐藏了?
“师姐”
黑袍男人,声音轻的像是风中的柳絮,他喃喃道:“我以为我不会死的”
千手沉默了。
徐藏以星辉和剑气为代价,想要跨越一整座命星的大境界,完成史无前例的涅槃重生。
如果他成功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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