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何不出来见见光明?”
这句话说出来,吓了夷吾星君一跳,这位气质阴柔的星君境界大修行者,面色阴晴不定,盯着那个面色诚恳,蹲在剑器近泥塑石像之前的少年。
少年捋了捋有些发湿的鬓发,无比认真的注视着那尊泥塑石像,千年前的“剑器近”身躯,失去了神性之后,衣袂石化,气机全无,可若是它就是当年那位白鹿洞书院的大剑修,却让人不得不信。
因为那尊石像的身上,古老的服饰衣袍,飞扬的剑眉与鬓角,意气风发的眼神,以及背后抱成宝轮的十二柄飞剑,实在是太过拟真,栩栩如生。
书院的几位命星修行者,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祥预感,盯着那尊石像,星辉嗡然大颤,一尊又一尊法相凝结而出,出现在青山府邸这片小天地当中,这些命星境界的大修行者,彼此对视一眼,目光重新凝聚到宁奕身上,随时准备出手。
苏幕遮也皱起眉头,她的斗笠皂纱,边沿流淌飞掠,青山府邸内的阴风越刮越大,这位修为冠绝白鹿洞的女子刀修,抬起头来,望着头.....你已走到了星君的极致,要杀死你,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白鹿洞书院的斗笠女子,皱起眉头。
斗笠女子似乎心有所感,面色苍白起来,大雨磅礴,落在身上,隐隐有窒息之意。
大红袍飘摇的府主,站在青山府邸空旷的天地之间。
他轻柔笑了笑。
府主仰起头来,看着雷光绵延的穹顶,朗声开口:“请老先生出手,清理门户!”
......
......
大雨磅礴,雷光流淌在天际之外。
纸窗被人啪嗒一声推开。
面色本就带着一丝苍白,看起来身子并不好,带着一股怏怏之气的男人,倚靠在醉生梦死的酒楼顶楼,他眯起双眼,望着皇城之外的雷光与大雨。
披着宽敞红衣,姿容慵懒带着一丝狐媚的女子,倚靠窝在他的胸口,轻轻舔舐着太子殿下开襟的胸膛,舌尖打转。
“红露......你说,”太子笑道:“怎么之前天气还好端端的,忽然就打雷了?”
被念做“红露”的女子,知道这位“皇城头号权贵”,向来懒得关心外面的风风雨雨,如今推开窗户,她顺着视线瞧了一眼,红拂河的河水摇曳金红之色,里面蕴藏的皇族气血,让她不敢直视,连忙闭上双眼。
她侧过头来,听着心跳,小心翼翼,声音极轻道:“殿下......打雷,是因为要下雨了。”
男人仍然怔怔看着窗口,纸窗被狂风吹动,来回拍打敲击。
外面天地间,千丝万缕的雨线,在三尺之外,被禁制拦住。
他向着外面,伸出一只手,禁制避让,掬了一捧雨水。
“天都一直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太子喃喃开口,他攥紧拳头,啪嗒一声,雨水炸开,化成热气钻出掌心,袅袅升起。
纸迷金醉的年轻男人,笑着收回拳头,在面容姿色即便放在皇城当中,也足以排进前十的女子面前缓慢摊开,外面的雨线诞生自天地之间,并不带有丝毫肃杀之气,攥拳之后再摊开,他的掌心却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金色血液。
女子抬着头,注视着太子的面容,神情真挚而无辜,懵懂而无知,犹如一只小兽,舔舐着伤口,楚楚可怜,口中含糊不清。
男人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红露按入自己怀中,悬停在衣襟外的那只手,隔着一层薄纱,缓慢游掠,偶尔停顿,揉捏抚摸,像是在爱抚一只幼嫩的猫崽,任由其聆听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目光缓慢转动,望向楼外。
那里风雨飘摇。
太子搂着红露“正襟危坐”,侧首望着远方大雨连绵,面色漠然。
靡靡之音在耳旁不绝如缕的男人,很久没有露出这么一副神情了。
袁淳曾经对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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