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人情冷暖的丧气话,很多时候,看别人的事,再同情再气愤,那都是别人的事。可一旦这事牵扯到自身的利益。情况便大不相同了。
朱二嫂抢白,嚷嚷着:“张里正,冯村正,你们还替这黑心婆娘说话?你们晓不晓得,这婆娘一门心思要断了咱全村的财路呢。”
此话一出,不仅村正、里正,就连余下各人都是怔了一怔,心下又惊又疑。
朱二嫂得意洋洋,托苏娘子的福,她这次可是在全村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我想大家伙应该还记得,我前两天还骂到苏娘子门上去。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就是苏大友家这恶婆娘,她巴巴地跑来我家说苏娘子跟我们家朱二不清不楚,还说苏娘子天生的狐狸精,不但我们家朱二,就连跟她学徒的几个都着了她的道。我还真上了那贼婆娘的当,上门跟苏娘子闹。多亏苏娘子量气大,没跟我一般计较——”
朱二嫂正讲得眉飞色舞唾液横飞,许悠悠忽地打断她:“好了,二嫂子,什么都别说了。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句原先没有排练过,朱二嫂一愣:“苏家妹子,你看明白啥了?”
许悠悠转过来,朝向薛家一家人还有那几个学徒:“薛大叔、薛大婶,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让子义兄弟他们跟我学手艺,这事不妥当。我就是个女人家,随便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看来我跟咱村没有缘份,这里我是不打算待下去了。子义兄弟还有你们几个,大家好自为之吧。”
这下子连朱二嫂都急了:“好妹子,你可不能走啊,你要走了留下这一大摊子怎么弄啊?我当家的回来还不得一榔头锤死我。”
底下附和者众,“是啊,苏娘子你可不能走,千万不能!”
薛家二老直接上手,拽着许悠悠的衣裳,未曾开言却已是老泪纵横。
许悠悠作无奈状:“二嫂子,大叔大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也不想走。可是我堵着这口气,实在是待不下去呀。”
冤有头债有主,朱二嫂找得准,指着李氏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这贼婆娘,咱们赚咱们的钱,你眼红个啥?是你自己跟苏娘子结了仇,自己给自己作的孽。你凭啥来断我们大家的财路?苏娘子要是走了,你还有啥脸在村里待下去?”
李氏兀自不知数,幸灾乐祸的:“是这小贱人自己要走,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关我啥事?”
李大眼一黑心一沉,这下好了,他这个没脑子的妹子算是把后路全部给堵死了。
果然,围观的男女老少,跟许悠悠学手艺的,还有那些动着心思想要去学的,全部彻底愤怒起来。捏着拳头高声叫嚷着:“苏娘子,你别走!要走也是苏大友家滚蛋!”
“没错,像这种害人精,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你们要是不滚出村里,我们大家就拿扫把来赶你们!”
李氏吓懵了,往她哥哥身后躲了又躲。李大无法,只能寄希望于村干部。“冯村正,张里正,您二位倒是说句话。”
张里正是个粗人,被村民搅得有些晕头。冯老头却是门儿清,原先他对许悠悠的手艺和能力也只是半信半疑。这会儿看朱二嫂情急拼命的架势,那“半疑”便去了十之八九。这苏娘子只怕真的是一尊请都请不来的财神菩萨,万万得罪不起。
这样想着,冯村正的语气便是大不相同。“苏娘子,依你看你要怎样才能消了这口气?”
许悠悠没答,李大替她回答:“冯村正,苏娘子早就把话撂这儿了,要不我家妹子三跪九嗑上她门上请罪,要不就一把火烧了我家妹子这屋子。”
哼,精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冯村正态度的转变。只不过苏丽娘提出这要求太过无理,他就不信这里正、村正敢明着应承。
便如他所料,冯村正面露难色:“苏娘子,你这也太——”
太什么?得寸进尺?强人所难?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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