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不是个滥用同情心、多管闲事的人,所以杜巧巧与苏大海之间的是非曲直,她懒得去打听。当下开门见山,向杜巧巧表明了想请她教导上官蕊的用意。
杜巧巧似乎也很喜欢上官蕊,提到上官蕊连面色都缓和了。
“蕊儿本来就爱到我屋里来看书。既然苏娘子不嫌弃,巧巧我自然也不会推却,自当尽心尽力。”
许悠悠忽然发现,她因为杜巧巧而对云娘产生的那些担忧,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云娘没有杜巧巧那么作那么矫情。倒不是说云娘不“作”,只是她知道什么样的“作”是对自己有利的,什么样的“作”又是毫无意义的。相信深宅大院里的那些个弯弯绕绕,云娘能够应付得来——但愿吧。
许悠悠压下这一连串的思绪纷杂,起身向杜巧巧告辞。正事已经办完,对着那锯嘴葫芦一般的主仆,也实在也没什么聊头。许悠悠依旧不喜欢杜巧巧,真心的不喜欢。
那边厢,一向信奉沉默是金的杜巧巧却在许悠悠临走前,破天荒地多了句嘴:“你为什么要留我阿娘阿兄在村里?”
咦喂,她居然会问和舅婆同样的问题。难道杜巧巧也和舅婆一样,担心杜家母子会给她许悠悠惹麻烦吗?她还以为,杜巧巧对自己也同样没好感呢。
许悠悠忽地促狭心起:“我这不是如了你的心愿么?你不是拼了命也要留你阿娘阿兄的么?”
杜巧巧脸一僵。
切,开不起玩笑,没意思。
许悠悠要走,僵着脸的杜巧巧却又忍不住说道:“我阿兄这人不仅好赌,还、还很好——好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
杜巧巧似难于启齿,半晌才隐晦地道:“总之你要小心。以前在家的时候,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小兰有好几次都差点吃了他的亏。”
未及二八的婢女小兰登时涨红了脸,又羞又气的样子。
许悠悠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说杜平喜好色啊。不仅好色,还色胆包天。这一点提醒得好。先不说她身边的萍儿,就是村子里及笄待嫁的闺女也有好几个。万一让那小子得了手,姑娘家里人闹将起来,他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却要害得许悠悠在村里不好做人呢。
许悠悠一下子紧张起来,当下离了家,直奔杜家母子暂住的刘家。
杜邱氏跟杜平喜正跟院子里互相埋怨着。做娘的怪儿子滥赌输光了身家,害自己要到这穷乡僻壤来避祸。做儿子的,又怪亲娘没本事,没生出个八面玲珑、降得住男人的闺女,害自己曾经县城闻名的酒坊少东家,如今要沦落到这穷乡僻壤里受罪。
一见许悠悠进门,吵翻天的两个人却是神速换脸。
“哟,苏娘子来啦!”杜邱氏谄媚。
“亲家大姑,走这边,走这边!这院里乱,小心别磕着绊着!”杜平喜比杜邱氏还要谄媚。
许悠悠并不往里进,就站在小院当中,话倒是问得客气:“怎样?杜婶子,杜家郎君,这房子住得还习惯么?”
杜邱氏和杜平喜登即受宠若惊,“习惯,习惯!劳苏娘子费心了。只不过——”
杜邱氏话里带了拖,小心翼翼眼光瞄着许悠悠的脸色:“只不过这屋子小了点,屋里头还黑,阴森森的,一股子怪味。”
“杜婶子你担待着些,这是刘家二老住的屋子,房子呢是老了点旧了点。乡下地方,自然是比不上你们县城的。”许悠悠如此回道。
杜邱氏看她并不动怒,心越发定了定,气焰便跟着嚣张起来。“什么呀?别说县城了,就是比你们家的房子,那也差了不止一大截了。”
“哦?是么?”许悠悠仍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道,“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是不让你们住,可你们住进来实在不方便呀。”
“方便,方便!”杜邱氏忙不迭地插话,“不方便的是我这混帐儿子,我是个女人家,又是巧巧她阿娘,我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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