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几乎等到望眼欲穿,终于到了晌午时分,小九回返。便如上官庭羽吩咐的那样,快马加鞭,一加再加,到了近前几乎勒不住缰,差一点连人带马冲进了院子。
好不容易停下了,小九累得站都站不住,半跳半滚地下了马,又连滚带爬地到门口,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叫门:“郎君,苏娘子,开门,快开门!”
许悠悠等人,本来就密切注意着门外动向,这一听见响动,忙不迭地撒开了腿地奔过来。许悠悠跑在最前头,门一关,惊喜交加:“小九,你可算回来了——哎?大夫呢?”
小九身后,就只有一匹和他一样汗流浃背的马。许悠悠心一凉,坏了,大夫没请来?那杜巧巧不是危险了?
小九瘫在地上,背靠着门,可劲儿地摆手。想开口,嘴里呼哧呼哧跟拉风箱似的,压根就腾不出空间来说话。到底是上官庭羽心疼手下,“先把他扶到屋里,给他喝口水,歇一歇。”
然而小九却仍是摇手,接着努力又努力地咽唾沫,些微滋润了干哑的喉咙,这才困难地自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来。
“大、大夫随后、就——就到,我先回来报信。还、还有——”他又哆哆嗦嗦地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包,“这、这是祖传秘药,大、大夫说以温水送服,可、可保一时平安!”
许悠悠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些许,赶紧接过小九手中的药,拔脚就要往里去,记起小九还瘫在那里,又回头。上官庭羽知己贴心,急速道:“小九有我照应,你快去送药,人命关天,耽搁不得!”
许悠悠点点头,又是没了命地跑。要说这大夫还没真没吹牛,巧巧服了药,气息果然平稳了许多,脸色也好了很多。于是,许悠悠又往下放了一些些。再过片刻,小九歇够了,便说去路上迎那大夫。
其间,巧巧的阵痛终于也越来越厉害,这是不是意味着情况越来越好?许悠悠不敢完全松劲,巧巧在里面叫得龇哩哇啦的,她在外头就听得心一抽一抽的。及后,大夫乘车赶到,摸着胡须把了脉,既没摇头也没叹息。许悠悠心情大好,朝上官庭羽吐吐舌。上官庭羽见她神情轻松了不少,私下里一直揪着的情绪也顿时缓和了下来。
那边厢,果然如许悠悠猜得大差不差,老郎中提了笔开了药,说杜巧巧已经算是过了一关,只要再服一剂催产的汤药,尽快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
抓药的事,又是小九当仁不让地领了。老郎中领了诊金要告辞,许悠悠拦着不放行。“那可不行啊,大夫,这孩子还没生人还没平安呢,你可不能走!”
大夫让许悠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他保证不消两个时辰,母子均安。像这种口头保证,许悠悠信了才怪。“那不成,你说均安就均安。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你得留着,万一再出个什么,你也好就地诊治。”
老大夫着了急,“我还要回县里,再等两个时辰,城门关了,我要怎么回去?”
许悠悠说没关系,家里有屋子,收拾收拾包吃包住包君满意。老郎中不稀罕,非要离开。许悠悠两手叉腰,一妇当关万夫莫开。老郎中气得吹胡子瞪眼,连骂许悠悠蛮不讲理、不可理喻。许悠悠无所谓地两手一摊,要骂随你,要走免谈。老大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留下。而后,上官庭羽又来软的,多加一封大红包,老头子气也就消了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一心一意等着新生儿的降生。许悠悠从来不知道,生一个孩子会这么难。每一次都好像要生了,然后每一次都是半途而废。许悠悠跟热锅上蚂蚁团团转,老郎中给她转得头昏,“这位娘子,你且安坐片刻。生孩子没那么容易的,你又不是没生过,何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我——”许悠悠本能想反驳,说她本来就没生过,一搭眼上官姐弟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登时哑口。上官信蹭过来,扯她衣袖,“娘啊,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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