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转回身去,什么话都没说。手指从鎏金香雪炉里捏起点麦麸撒进莲花塘里。数条雪白银红的锦鲤涌过来,争抢食物。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杀了喂狗。”
秦世谨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平静无波。立即有数道黑影从身侧窜出扑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们,叫都没来得及就瞪着眼魂归地狱。
不需要再吩咐,尸首被迅速处理。就连一只蜻蜓都没惊动,周围就又恢复了干净整洁。
有人自长长的廊道深处走来。
她一身玄色短褂,月华裙长摆扫着地面悉悉索索。浓烈的黑色让她仿佛将深夜剪裁成衣,唯有柔顺的眉眼笑起来有几分美意。
“王爷您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公子聪慧那还是因为随了王爷。”
“云郎随敏儿。”秦世谨轻叹:“只可惜去世得太早。”
黑衣女人掩唇一笑:“谁不知道王爷风流,妾室娶了一个又一个,结果心里头爱的是自己正妻。这叫那些美人姐姐们可怎么想哟伤心呢!”
“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此,在自己最爱的人死去后才发觉爱她。”秦世谨自嘲地扬了扬唇角:“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早就看出我只是年少不知情深,可惜她也是最高傲的女人,不屑与任何人争……”
“哎呀呀,王妃嘛当然心气高王爷实在应该好好哄一哄,女人嘛还不都是喜欢些甜言蜜语地灌着,就是捅刀子也不离开呢”
黑衣女人笑容柔煦,像是再说什么开心的事。她走到秦世谨身旁,抬手挽住他的胳膊,裹在玄黑衣料中的香胸压靠在上面。
“禅心随时都可以为王爷解闷,这么多年王爷若是因为思念王妃憋坏了身子,九泉之下,王妃不知要多伤心!”
黑衣女人正是玉禅心,她虽不算大美人,笑起来却风韵动人,况且身材绝对一摸就叫人心脉喷张。
秦世谨微微眯着眼,斜睨着这幅活色生香。他抬手摸上玉禅心的脸颊,顺势滑到雪白的脖颈,感受到微凉的温度。
如此暧昧之举,淮王爷却带了杀气。玉禅心身躯忽地一抖,急不可待地向后一撤,嘴角已经淌下一缕血丝。
“我知道你心思,但敢打到我头上来,你是活腻了想见阎王了?”
“……禅心知错了,禅心不敢了。”
玉禅心半跪在地,始终带笑的脸上惶然讪讪。全不负方才那点旖旎。
正在此间,廊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很快,带着白面具的下人匆匆赶来,战战兢兢地禀报:“尊主,央卓玛逃跑了。”
秦世谨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眼中却逐渐发冷:“你们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尊主饶命啊!今日去送饭,不知那老女人哪藏着的凶器,杀了看守她的人就跑了!”
“到现在也没找到?”
“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通道的,就是,就是……人没了……”
秦世谨眼中锋芒一厉,走到白面具下人身旁,轻叹一声:“又废了。”话音刚落,那下人便眼睛一瞪,无声无息地歪头倒地。
玉禅心已经起身,看也不看那死去的家伙,说道:“王爷不必为此分心,那老女人的事就交给我们渡心阁吧!”
“嗯。”秦世谨没说旁的话,负手慢慢离开。直至他人影看不见,放从远处幽幽传来一声:“别再出差错,不然连今天的一起清算!”
玉禅心浑身一颤,随即神色又柔顺嫣然起来,双手捧着香腮轻喃:“啊,要是能跟王爷生个孩子便好了……”
两日后,一道圣旨传遍白芍城,并以最快的速度向整个北唐扩散。
秦翎墨恢复亲王籍,赐号敬王。这倒并不稀奇,接下来的才是震惊北唐上下的大消息——与此同时,秦翎墨的职务也确定下来,竟然不是闲差,而是未来的摄政王。
摄政,既是代替或代表出国的、年幼的、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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