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风从敞开的门窗中吹进来,满室的草药香味萦绕在鼻尖。
程晔站在檀木吧台前,眯眼打量通往二楼楼梯上,身穿黑色宽阔汗衫,脚踏黑缎面布鞋的颤抖老人,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
“程当家,你这是出现在我梦里了?是有什么要托梦告诉我的吗?”
老人颤抖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说着人听不懂的话。
“爷爷,你怎么了,现在是白天,你不是去拿称秤了,拿过来了吗?”
药柜前,梳马尾的白大褂女孩,走出吧台去搀扶老人,轻声的问。
“白天?”
老人恍惚看向年轻女孩,道:“小玥,难道这不是梦,那他是……”
老人话语突然停顿,转头睁大眼睛看向程晔半晌,快步冲了过来,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程晔任由他打量,哑声问:“你是福伯吧,我是……程晔。”
“程晔。”
老人震惊呢喃,却不在有任何动作。
直到程晔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比硬币大一点的透明水晶玉,里面包裹着丝丝缕的如血红丝,沈福的身体再次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真的是少主,你都长这么大了……”沈福眼泛泪花的说道。
程晔看沈福的激动神情,不知为何,心里竟翻起滚滚热浪,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这就是回家的心情吗?有些不知所措又期盼着回到故土。
“爷爷,你没事吧?”
梳着马尾辫的女孩,第一次看见沈福这样悲喜交织的表情,忙走过去扶住他站不稳的身体。
“没,没事,小玥,快,将楼上那间靠窗的房间收拾出来。”
说完,沈福欣喜的拉着程晔,抬步就往楼上走。
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炙热毒辣,照的隔扇窗外杨柳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安装了空调的屋里却沁凉惬意。
程晔由沈福安排坐在了靠窗右手边的红木椅上,而他和孙女沈玥则站在下首。
“少主,你长得真是太像当家了,我刚才真的以为是程当家的魂魄回来了。”
沈福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程晔,激动的神情直至现在也没有褪去。
“我,跟我爸真的有那么像吗?”
程晔手掌摩挲着牛仔裤,嗓音紧绷的问。
“是,简直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我看自己的样子,就是看他的模样了……”
程晔像是自语一样轻轻说着,沈福却清楚的听见了他的落寞,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少主如今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壮实,当家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瞑目?”
程晔眼里突然涌上一层冷意,沉声道:“他被人害死了二十年,我身为儿子都没有为他报仇,程家的鸿蒙宫也已经不复存在,他怎么能瞑目?”
“少主,你不要这样说,当家把你托付给容爷时,就嘱咐他等你成年后,再将鸿蒙宫被小人瓦解,他被奸人所害的事情告诉你。”
沈福看着陷在自责中的程晔,道:“当家说了,到时怎样选择都有你决定,不许我们逼你为他报仇,重建鸿蒙宫,说程家在他的手里落败了,不应该由你替他承担后果。”
“所以,少主,这都不是你的错,你能回来就已经不愧对程家人的身份了。”
窗外的知了依然聒噪的没完没了。
程晔坐在红木椅上,低眸看身旁木几上的茶盏,里面的褐色茶叶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找不道根的幽浮。
“福伯,我虽然从小生活在国外,但从小就姓程,既然知道了程家的遭遇,就不可能逃避责任。”
程晔的黑瞳突然闪烁着坚定的奇异力量,掷地有声道:“我要查出当年害死我父亲的真凶,重振鸿蒙宫,让程家的先祖都能得以安息,这才叫不愧对程家人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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