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绝对另类的存在。
村里的其它女人就像巧儿一样,低眉顺眼,从不反抗,虽然不用操心,时间长了却乏味的很。
而像来喜这样的,简直就是未驯服的野马,惹来村里很多男人垂涎不已,但却碍于那是棵带刺的玫瑰,扎手的很,众人也只能心里想想,谁也不敢付诸行动。
这部戏中,女配角巧儿,逆来顺受,与太阳一样不屈不挠的来喜,成了鲜明的想象对比。
她的懦弱只为了衬托来喜的勇敢,她的无助只为了衬托来喜的坚强。
剧本里,遇到丈夫逃婚这样的悲剧,巧儿只是哭,不停的哭,寥寥数笔,仅此而已。
来喜挺身而出,保护在巧儿身前,那么在这样的情形下,巧儿该如何表现出她的“弱”?
工作人员的视线,齐刷刷集中的何时了身上——
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颤巍巍的从来喜身后走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来喜的衣角,盈盈的眼睛带着怯意,犹豫着良久,仍是未敢抬起,眼泪在打滚,几欲落下,眸子里满是慌乱和不安。
刘导仔细的看着,突然,他的视线集中在某一点,随后走到镜头前,指出一角,示意摄影师拉近镜头。
只见巧儿抓住来喜衣角的手,越来越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忽然,她缓缓松开了手,半空中指尖微张,虚攥成拳。
数秒之后,她猛地抬头,看向众人,而在同一时刻,垂下的手指转而捏向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抓着。
她不发一言,只定定地看着眼前一张张丑陋的嘴脸,面无表情,对那些污秽的嘲笑充耳不闻,下唇被咬在齿间,隐隐发白。
她一动不动,就这样抬着头,平静地望着,眼神空茫而淡漠,纤细的身躯仍是那样风吹即倒。但此时此刻,竟隐隐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威严感。
渐渐的,周遭的戏谑声越来越小。
明明是个瞎子,但被那双眼睛扫过的人,却产生了似乎被一种有形的目光打量的错觉,冰冷而实质,仿佛是觉得那样的视线有些诡异,又或许觉得对方无动于衷的反应太过无趣,村民们也没了继续调笑的意思,相互吆喝着,也就散开了。
待到最后一个村民身影的消失,巧儿爹娘c赵锅头c来喜走上前,纷纷围住。
“巧儿啊,我的孩啊,你你”巧儿的的娘擦着眼泪,抚摸着闺女苍白的脸孔,半天说不出话来。
巧儿爹也在一边,嘴唇蠕动,半响,也只深深叹了口气。
“丫头,我们老赵家对不住你,回头那臭小子回来,我非让他跪到你根前赔罪。”
赵锅头神色歉疚,面对这样的情况,却也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自家的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要是被他逮到,非得好好剥了他一层皮,打得他求饶不可。
“是啊,巧儿妹妹,是福娃对不起你,你很好,我们赵家永远欠你的。”来喜不见刚刚伶牙俐齿的泼辣模样,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嫂子,生怕她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
面对亲人的安慰,巧儿站在原地,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许久,才有所动作,她徐徐转身,摸索着门框,拒绝了众人的帮扶,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内堂。
身上大红的嫁衣虽然质地简陋,隐隐透着灰暗的颜色。
但不知怎的,来喜这样远远的看着,竟觉得那样破旧的嫁衣,竟比她看过的任何一种红色,都要鲜艳。
就好像是人身上流动的血液。
刺目而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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