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廊外,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般能出动雷鸣夫子亲自维持秩序的,都是院里最盛大的典礼和活动,但这次,院宗的一次兴起,也不得不让他出马了。但这毕竟是一次临时活动,并没有像开笔礼c堂选那样有一定之规,也没有时间进行筹划准备,再加上参与者个个情绪激昂,一时间场面显得纷杂混乱,混乱的直接结果就是,一向坐正中高位的熊蟠大爷居然被挤到了人群之外,连报名单子都看不见。
按照常理,出现了这种情况,熊蟠大爷是应该当场发飙,把挡在他前面的人吼开c挥开c摔开c踢开总之绝不是傻站在外面干瞪眼的。金不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诶哟,真没想到,在琼林地界,还有看到蟠少吃瘪的时候。”
熊蟠气呼呼地道“小爷气量大,不和这群没见识的小子们计较。真是的,不就一只狌狌,居然连我爷爷都惊动了,至于吗?”
今日,人皇之下的第一人熊太师,居然移步琼林,他老人家身处人界权利机枢的最中心,昼以继夜,日理万机,连独孙熊蟠在这里入学了两年都没来露过面,这次却突然驾临,连孟崖秋的懒觉都不得不被打断了。
熊家世代单传,而熊蟠的父母都已在三界大战中牺牲,所以熊宅虽然是京城里占地最广的臣子府邸,但正经的主子也就熊太师和熊蟠两人而已。不过,熊太师心思深沉,沉默寡言,为人极端自律,身边的丫鬟都必选粗手大脚,面目寡淡的。
熊蟠却是个自落地起就上墙揭瓦,一开蒙就知道往四书五经的皮子下包艳情话本,在京城一百零八条大道上横走竖躺的主儿。所以,虽说他们都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代沟实在宏大宽阔,无法沟通。
十六年来,熊蟠不知挨过太师多少家法,但越大越难管,后来索性被他一脚蹬到琼林,不想倒对了止戈堂首座蒙兕夫子的胃口,调教得他把蜉蝣大锤使得炉火纯青,更纵容了他混不吝的性子。不过自小被打板子的阴影犹在,他一听到爷爷的名字,顿时变得低调又低调,不打人不喧哗,尽量减轻存在感,争取让他老人家根本忘了还有个孙子也在琼林。
虽然熊蟠今天很收敛,但习惯了对他献殷勤的还是大有人在,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送来了手抄的报名单子,他一拿到就哟了一声“这么多人啊!”
金不深的算术非常好,瞟一眼就有了数“哟,六百多,看来是有半数人都报名了,听说是七人一组,起码八十多组。一组半个时辰,每日辰时起,酉时止,毫不间断,六个时辰走十二组,六七天都走不完。摆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让大家看一只狌狌,感觉怪怪的,你说院宗大人这下的是盘什么棋?”
熊蟠向来不耐烦想这些,囔道“停学几天有什么关系,难得热闹一回,诶,衡少怎么不报名?”
“狌狌都是他请回来的,还用费力气去看?”
“那不行,咱三兄弟要共进退!这次他去捉狌狌,没叫上我,小爷已经很生气了。”他说着抬头一看“说到就到,那不正是!衡少,这边这边!”
符衡排开人群朝他走来,这三人从去年入琼林起就是时时凑在一起的,这好些日子没见自有一番拳打脚踢的亲热,然后熊蟠搂住他的脖子“悬镜廊,走不走?”
符衡很干脆“走!”
“我看皎皎妹子也报了名,把她拉到我们这组来。”
“不用。”
“又吵架了?”
“没吵,她直接不理我。”
金不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衡少你这样不行,人家被月容花欺负了,你不帮她出气也不多陪陪她,开学十来天不露脸也没个交代,还弄了个通房放在跟前晃,她不生气才怪了。”
符衡露出我也很无奈的神情“当时院尊大人很着急,说狌狌四处奔走,无从寻觅,好不容易被卜老爷子给算出了踪迹,必须抓紧,连桑师妹还没恢复人形就把我赶去了南方的招摇山,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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