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会送我走吗?!可能会,他像一个好人可我该去哪里?我一个弱女子!”
握着秤杆,张初儿秀丽的眉头蹙了蹙,心里一阵气馁,不由得想到:“不如跟他过吧!反正拜了堂!”但紧接着心里又是一阵不甘:“可是匠户之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人,有没有本事,要是聪明伶俐”
张初儿心如乱麻的想着,但想这些东西最是损心耗神,又不见沈清平有什么动静,鸡鸣声中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嗤嗤拉拉的拉锯声,沈清平和张初儿几乎同时醒了过来。因为是东厢房,阳光没能直接照进屋子里,但阳光普照之下,屋子里也亮堂了起来。
出于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沈清平急忙起身,张初儿更是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手握着秤杆,一手贴在胸口。
看着张初儿这样防范而又后怕不已的样子,沈清平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让让,白天了,秤杆可以放下了。”然后弯腰将席c褥抱了起来。
张初儿是个聪慧的女子,沈清平的调侃虽然轻微,但她还是听出来了,“这人倒不是个木头疙瘩!”
心中思忖着,张初儿顺手将秤杆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大白天的却是不需要秤杆了!然后她细长的脖子抬了起来,脸上也变得冷若冰霜——她想着要防微杜渐,防止沈清平持鼻子蹬脸。
沈清平倒没在意张初儿的脸色,即使张初儿的儿的脸色再冷些他也不会在意,和一个小丫头闹别扭他还做不来,何况在他心里这个小丫头可怜又有些可敬。
三下两下收拾好白手帕之后,沈清平把白手帕放在了床的正中间,然后在桌子上瞧了瞧,却没看到想要的细针,拉开了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最后沈清平看了眼张初儿,妇人头饰,脑后黑亮的秀发已经握成了一个卷儿,燃面插着一根银簪,“把簪子给我用用。”
不明白沈清平要干什么,张初儿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沈清平眼神淡淡的,并没有其他的色彩,心底一宽,螓首一偏,拔下了银簪。
接过银簪,沈清平发现簪头很细,倒也符合要求,于是床边,伸手把袖子撸开,然后把银簪往手臂上一刺张初儿的身体轻微一震她终于明白了沈清平向她要银簪的用意!
“他还是个好人,心也细致周到长得也英俊,这个样子也好看”
甲子今重岁,生涯只自怜!张初儿年龄不大,更是从没被人这样关心过,在意过,而少女的心又细腻感性,望着白手帕上点滴如红梅的血滴,张初儿的心温热一片。
做完,沈清平按住了手臂,转头间却看到张初儿望着自己,俊美的眼睛呆呆的,“洗洗吧。”看到门后屋角崭新的木桶c木盆架,沈清平轻轻地说了声。
“嗯。”
沈清平刚刚洗刷完毕,屋外就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五哥,起了没有?”对于这道声音这句身体是有记忆的
“起了,起了。”
知道是母亲的声音,可是心头还是有些别扭,沈清平含混的答应了一声,而后就听‘吧嗒’一声,好像是锁开了,随后木门‘吱’的一声开了,紧接着沈清平就看到一个身穿青布裙子,身材干瘦,头发蓬乱,脸色黑黄,好像营养不良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也许是太干瘦的缘故,老妇人颧骨很高,倒显得很精明!
“娘。”沈清平再次含糊这打了个招呼。
而徐氏却根本没在意,只是浑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一双略有眼袋的老眼却闪烁着瞧向了木床,当看到床上白手帕里夺目的红斑时,她干瘪的顿时嘴唇裂开了,眼里眉角笑意飞扬,好像整个人被春风吹度,整个人都精气了起来。然后笑盈盈的说道:“五哥家的,饿了吧你们等着,马上就好了,你们昨天吃的少。”
说完风风火火的转过身子就往屋外走去,临经过沈清平旁边时还眉开眼笑着竖了下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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