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库房外,却有一个人在试图破阵。
细细感受着阵法的符文流动,来人眼前一亮,与妖殿门外的阵法是出自同一个布阵人之手。
他是从妖殿赶来的。
这几日妖殿因为他很热闹。
所有人都觉得头戴斗笠身着布衣的他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
只瞧见他把几个法宝置于空中,然后便软了身子,坐没坐相地把自己塞到那张老鸨特的为他换的镶金带银的少爷椅。
故意戴斗笠着布衣,却出手阔绰,把能增近妖修为的法宝做粪土使,这不就是那几个妖族少爷最喜欢玩的把戏吗!
所以换他一张少爷椅,再让几个颇有资色又会使魅术的小妖甜甜地在耳边叫几声酥骨的少爷,这可不就极大地满足了这位富贵少爷的优越感嘛。
而他,对老鸨的种种做法也是感到满意,只不过那顶斗笠从来不曾摘下,而那布衣也不曾换过,而唯一能够看出点这位他身份的,怕也只有他脖颈处的那一块玉坠了吧。
不过,哪有小妖会去在乎这些。
啧啧,这位少爷出手阔绰,想来是某个大家族的富贵少爷,若是自己表现出色,有幸被他瞧上,那之后的日子可就平步青云,麻雀跃上枝头变凤凰了。
所以,有着这种想法的大量小妖都围在他的身旁,好不热闹。
在黄昏之时,慵懒散漫的他终于舍得从他的少爷椅上挪出来,然后把身子站直,便头也不回地回在妖殿买下的一间客房了。
小妖们顿觉扫兴,但又不敢挽留。
每至黄昏,他就会起身离开,从不回头。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第一日还有人不信邪,妖殿的新晋花魁自持魅力无限,便娇声挽留。
然后,她就被老鸨拖了下去,再也没有看到过。
所以,他在小妖最尽兴的时候离去,也再也不会有小妖做一些多余的举动了。
目送他上了楼梯进入自己的房间后,那些小妖便一哄而散,去找新的客人了。
他进了客房后,周身慵懒的气息顿时全无。
他摘到了斗笠。
墨色的长发便散落下来。
在妖殿里专门用作灯火的萤妖的灯光下,那入鬓的长眉,状若桃花的眼,淡然如水的薄唇,都被萤妖金色的光芒偏爰,镀上了一层恰到好处的金辉。
温昭惬意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在漫长的等待后,温昭打碎了脚下的金丝楠木地板,一对满是血污与新痂的狐耳露了出来。
温昭仔细打量,死了大概有四五日了。
而那死法,可真算得上是惨绝人寰。
先是人形肉体的折磨,再用法力抽碎元神。
也许是施暴者的疏忽,亦或是这只千年狐妖的元神过于顽强,总之,在施暴者离开后,这只狐妖就用仅剩的一点法力从暗道里慢慢爬出来。
可惜啊,也只爬了一点路,不过正巧被他发现了。
那只狐妖身上的阵法与妖殿大门处的阵法应是出自一人之手。
阵法准确,强大,但却漏了极为重要的阵眼。
那阵眼,是残破不全的。
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阵法的破解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但不得不说,即使是漏洞如此明显而致命的人阵法也足以比过天下大部分阵眼完整的阵法。
所以,起先是被京城的妖殿吸引来的他对这个阵法的主人很感兴趣。
于是,他用禁术探查了狐妖的记忆。
啧,在她的记忆里偶尔会出现一片白雾。
在出现那团白雾时,狐妖脑中本应该存在与之相关的地点,时间之类的都会消失不见。
那是掩盖记忆的阵法吗?
不,不是。
温昭在一番尝试后无奈地发现狐妖的记忆是被人生生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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