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祸起萧墙(第1/3页)  陆家百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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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夏天,广州街头异常闷热,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一动也不动,男女老少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仰视它,那白花花的光芒好像钢针一样剌得人睁不开眼,直把个羊城变成了一座火炉。傍晚时分两匹快马冲出南门,石板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连忙闪避到路旁。     前面的人年约三十五六岁,生得肥肥胖胖,一双肉泡眼面容憨厚,别看其貌不扬他可是广西有名的士绅——广西容县杨屋村陆府的二老爷陆方晓。后面一位身材精瘦目光炯炯有神,年龄看上去足有五十开外。此人姓樊单名一个田字,乃是广西容县名门甘旺村夏府的总管。樊田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谁料八岁那年亲娘又去世了,他身无分文无奈含泪在十字街头卖身葬母,正好夏家缺个伴读书童就把他收下了,十年下来学得满腹文章。同治年间,夏家老爷金榜题名博得个同进士,放了知县又左迁知府。樊田随到任上做了师爷,几任下来历练出一身本事,胸有城府深藏不露。俗话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老爷做了几任地方大员挣下了万贯家财就辞官还乡了。     光绪九年按西历来说就是1883年夏府的大小姐夏翠嫁给了陆方晓的哥哥陆方明,从此夏陆两家成了姻亲,婚后小夫妻得了个儿子,就是前文说到的陆贤卿。女儿出嫁以后,老爷深感膝下荒凉,这时夫人还不到四十岁,两人商议又产下一子取名夏苍,生活中平添了许多乐趣,不料好景不长,小少爷还不足百日噩耗传来:在去桂林的路上翻船父母双双遇难。那年夏翠才满十八岁。噩耗传回家乡,夏府上下年长和能干的首推樊田,责无旁贷挑起了重担,大小事务听由他处置。望着老爷弃下的一双儿女,樊田心痛不已,他终生未娶,就把这两个孩子当成亲生骨肉一样呵护,从小到大一直叫他们“阿翠”c“阿苍”而姐弟俩也把他视作父亲一般敬重,开口必称“樊伯”三个人处得亲如家人,早已没有主仆之分。     樊田可谓生逢乱世,从洪秀全广西起兵直到义和团举事,几十个春秋中华大地刀光剑影,烽火连天,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有多少豪强成了匆匆过客。樊田悟出个道理,乱世存身当官掌印都不一定能保住基业,只有抓住枪最牢靠。光绪三十年也就是1904年广东武备学堂招生,樊田花了重金上下打点买到了一个名额。这次和陆方晓到广州就是专程送夏苍入学的。     转眼间两个人来到太平沙更楼下,甩蹬离鞍走进门去。     “怎么约在这里?”樊田打量一下四周问道。     “王家是洋行买办,吃惯了洋餐,贤卿跟着也学会了。”     “怪不得,记得在家的时候他最怕闻黄油的味道了。“     “人在那边。”陆方晓张望一下用马鞭指了指。     太平馆是广州第一家西餐馆,咸丰年间有个叫徐老高的人开了这家店,他在外国洋行做过饭,学得一手好本事,在这里既是老板又是主厨,来往的食客除了洋人就是达官显要c富商巨贾,附近总有清兵巡逻,一般百姓连门都不敢靠近的。陆贤卿独自一人坐在桌旁,正在啜咖啡,见他们来了忙站起来。     “我小舅安顿好了?”     “这得问你樊伯。”     樊田点点头:“你叔叔临时要见位客人,我只好一个人送阿苍去。陆军学堂在长洲岛,远是远了点,但房舍和伙食都还不错,每月还发些龙洋零用,你就放心吧。”     “我们学校刚从澳门迁过来,事情特别多,改天我去看他。”     陆方晓笑起来对樊田说:“大哥讲他们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还真没说错,你看,‘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扭过脸来教训说,“你以为是你们岭南学堂?这陆军学堂规矩大得很,外人轻易进不去的,一个月才能请假出来一次。”     服务生走过来客气地请他们点餐,陆贤卿想了想说道:“一客菲力牛排,五分熟,再配一支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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